碍于人手实在不足,黑公主不得不捏着鼻子把他们收了下来。
“我当然不可能把重要的职位给他们。”
黑公主——或者该说般遮丽女王冷笑着道。
在这几年浸淫在政事之中,她的气势与威压愈发地厚重了,和曾经还在闺中的少女模样截然不同。
“不过无妨,千金买马骨,而且刚好宣传教育的歌谣与教材还缺了些编纂抄写的人手。”
当然,般遮丽对于信任的部下和同盟者是直言不讳,但对于这些投奔到她麾下的人,自然是给他们画了一个香甜的大饼,又送了几顶高帽子,就把他们哄得团团转,相信这是无比重要、又可以青史留名的重要之事,亦是自己得到高官厚禄的考验,各个干劲十足地行动力起来。
这其中的可用之才自然会被挑选出来去担任合适的职务,但如果半桶水都没有,那恐怕就只能做这种简单的抄写工作到死了。
而马嘶和迦尔纳作为般遮丽的将军,带领着的队伍和军队护卫着这个被诸国所垂涎着的新生国家。
自从般遮丽是摩揭陀女王这个消息传开后,马嘶和迦尔纳几乎是三天两头就能遇到前来攻打劫掠的‘匪团’。
不因为其他,仅仅因为般遮丽是摩揭陀的女王而已。
因为这些高贵傲慢的男性意识中,和女性扯上关系的,都与柔软、弱小有关联,而柿子挑软的捏,是谁都想要在摩揭陀上咬下一块肥肉,好丰富一下自己的腰兜。
土地贫瘠?河流湍急?没关系,反正他们想要的也不是土地。
黑公主出嫁时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那一长条送嫁队伍里的金银财宝简直闪花人眼,令人垂涎欲滴,如果不是碍于护送嫁妆的士兵们那锐利的长矛和坚固的盾牌,只怕黑公主的嫁妆还不到摩揭陀就会被抢光了。
现在黑公主在摩揭陀建国了,原本碍于黑公主父亲强大的国力而打消的念头,在耐心观望了一段时间后,又旧灰复燃了。
只是这种想法,在遇到实力强大,又被希尔格纳用先进的操练方式训练出来的马嘶和迦尔纳完全碰壁了。
而一旦想要硬来,就会把城内的两大煞神给引出来,最后被耀眼的黄金之枪和炽热的转轮之剑给追得狼狈逃亡。
哪怕是用法术隐藏了身形,也会在进入到内城时被发现,然后甚至可能被王宫的女侍卫长给打得抱头鼠窜。
摩揭陀看似是一块肥肉,但实际上咬下去便会发现,这块肥肉还没有吃进嘴,就会先咬到外层的坚硬保护壳,把牙齿都硌得崩掉。
在马嘶和迦尔纳这里碰壁数次后,想要入侵攻打摩揭陀的人发现了他们的难缠,便只得放弃这块肥肉了。
毕竟除了般遮丽那令人垂涎的嫁妆外,这里着实没什么可图的。
但这给摩揭陀了宝贵的修整喘息机会。
实际上按照摩揭陀的实力,能够打到这样程度,也多亏了开挂了的迦尔纳和马嘶。
一个是半神,一个是拥有湿婆之力,再加上希尔格纳在般遮丽的背后指导,暂时挺过了最开始的难关。
但如果要希尔格纳来形容,摩揭陀是建立在沙子上的城堡,一旦巨浪袭来,最后剩下的肯定只有一堆残砾。
他们的确是站稳了,但这大部分得依赖于迦尔纳和马嘶那超乎常人的强大实力。
但这样发展是极为不健康的,他们固然需要强大之人,但同时也需要作为基石的普通人。
前面已经说过了,这片土地比起其他的平原山谷来说,是十分贫瘠的,这也意味着在他们来到这里时,匆忙种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这些嫁妆换成了钱,然后又换来了粮食,先让这片土地上已经饿得皮包骨的贱民们好好地饱餐了一顿。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般遮丽带来的嫁妆里金银珠宝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大问题:摩揭陀已经没有钱买粮了。
毕竟他们到来的时候太仓促,许多刚开始的布置尚未得到成果,然而冬季就要来了。
般遮丽甚至有些埋怨起自己的父亲,如果她嫁出的时机再合适一点,现在他们就不会这么捉襟见肘了。
该庆幸的是这片土地的冬季并不是很冷,不会出现冻死人的情况——就算真的死人了,那也是因为粮食不足而被饿死的。
但对于什么都缺——最缺人手的摩揭陀而言,死一个人都是损失。
目前最紧要的,还是收集粮食,然后度过这个冬季。
也幸好,希尔格纳给焦头烂额的般遮丽女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说,你找到了可以让我们赚到钱的方法?”般遮丽在知道这一点时,真的差点高兴得扑入希尔格纳的怀中,狠狠地亲上一口。
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有在部下们的面前失态。
因为摩揭陀是一个全新的国家,而国主又是唯一的女王,所以上朝也没有其他国家那样。
有资格参与朝政会议的人坐在一张圆桌上,然后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一件件地把政事提出再解决掉。
而现在最为关键的缺粮与赚钱的问题,便有希尔格纳提出了解决方案。
“对。”希尔格纳点了点头,然后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