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的冷静睿智,称赞他的早熟能干,却没有人想过,这其实并非他原本该有的模样。
“塔玛的撒娇是很实用的。”耶底底亚说道,“我观察了几天,只有她的撒娇几乎是每次都达到了目的。”
至于亚多尼雅和押沙龙以及暗嫩,在老师和父王那里却偶尔还是会碰壁。
耶底底亚抿了抿唇,他捏紧了希尔格纳的衣角,有些失落地说道:“这次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下次一定可以做到的。”
希尔格纳却笑了,他抱起肩膀都耷拉起来的耶底底亚,然后轻快地说道:“刚才的算你合格了。”
“嗯?”耶底底亚还来不及欣喜,就先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可是我并没有在……”
“你在向我撒娇哦。”希尔格纳好心情地拍了拍他的头,“如果是在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绝对不会用那种带点委屈的口吻和我说话的。”
他大概只会沉默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继续去观察和学习其他的孩子如何撒娇,也不会赌气一般说自己下次一定可以做到的。
虽然只有些许的改变,但是至少让希尔格纳知道了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
以色列人十六岁便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成年人了,而那时耶底底亚一定会进入到王廷里接触政事,希尔格纳不会要求一个成年男人学会如何撒娇、玩耍,但是在那之前,还没有他腿高的耶底底亚却是必须‘学会’。
算是希尔格纳给被神明选中的耶底底亚,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既然你对摩西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再和你说一个关于他是如何裁决纠纷的事迹吧。”
那个纠纷的两人本是一对朋友,其中一人借给了另一人钱,而出于信任,他并未要求朋友留下借据。但是当那朋友用着他借出的钱获得了利润后,朋友却起了坏心思,想要否认自己借过钱。
摩西在仔细地询问过后,知道了他们定下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僻静的地方。
但是借走钱的人坚决否认自己去过那里,更没有借过钱。
事情陷入了迷雾,没有任何字据,没有第三个见证人,的确无法进行判决。
摩西询问着他们在约定之地是否还有其他的生物,借出钱的人回答,那里只有一棵树伫立着。
于是摩西便让那人去取下一片树叶,让那树叶来指证谁在撒谎。
但是甚至还没有等到那人将树叶摘回来,摩西便已经判决了那个借走钱的朋友在撒谎,下达了判决:此人不仅得将借来的钱还清,还必须赔偿两倍的数额。
“来吧,耶底底亚,告诉我,摩西是如何判断出谁在撒谎的?”
希尔格纳抱起耶底底亚,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他则整个人惬意地倚靠在凉亭的栏杆上,没能被亭盖和葡萄藤遮挡住的阳光细碎地洒在了他的头上,就好似金冠一样熠熠生辉。
耶底底亚沉吟了一会,却毫无头绪,只好抬头问道:“可以给我一个提示吗?”
“摩西只问了那个借钱的朋友一句话。”希尔格纳好心地告诉他。
“就在那借出钱的人还未回来的途中。”
耶底底亚陷入了沉思,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从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再到自己得到的经验里进行着推演。
过了一会,耶底底亚兴奋地抬起头,对希尔格纳说道:“我知道了!”
“哦?那告诉我吧。”希尔格纳朝他颔首致意,湛蓝的眼睛底泛上了些许的笑。
“摩西是不是只问了一句:‘他怎么还没有回来?’”耶底底亚笃定地说道,“如果那个借走钱的人计算出了精准的时间,那就代表着他的确去过定下约定的地方,和他之前所说的不曾和借出钱的人去过约定之地的证词相悖!”
“你说对了。”希尔格纳拍了拍手,作为对耶底底亚正确的回答的鼓励和表扬。
“那个借走钱的人在摩西问出这句话后,回答了从此地去往约定之地,折返的话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既然如此清楚,那他的确就是去过那约定之地。”
耶底底亚眼睛里几乎要放光了,他揪着希尔格纳的前衣襟,那小麦色的肌肤上泛出了兴奋的红晕:“请再多讲点吧,我还想听!”
这副模样倒有几分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直率了。
不过希尔格纳却看了看天色,然后将耶底底亚从自己的胸口拎了下来:“已经到了晚间祈祷的时候了,耶底底亚,你迟到的话会很麻烦吧?”
耶底底亚这才慌忙记起,明日将会是神明定下的休息日,所以今天众人都需要去神殿感谢祂的恩惠。
看着孩童急忙奔走的背影,希尔格纳的嘴角泛上了一丝苦笑。
橘色的夕阳涂满了这座凉亭,尚未完全落下的辉光依然温暖而明亮。
但是比夕晖更为明亮而璀璨的,却是此刻希尔格纳的身体。
不远处的神殿响起了钟声,而那赞颂着神明的歌声与祈祷,从以色列的各地有序地响起,随后那些祈愿的信仰之力,化为了白雪般的光辉,在希尔格纳的周身出现。
就仿佛希尔格纳化身为了白雪的神明,不管他走到哪里,那些似雪如絮的光点源源不绝地融入到他的身体里,给希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