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处。
容凌素日里长穿的白衣早已被谢轻挽换成件像是婚服一样的长裙,大红的绸缎裙摆,衬得她纤细的脚踝宛如白玉。
还不等容凌反应过来,便听见叮铃一声响,自己的脚踝处似乎被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与此同时,她身上被定住的禁制也彻底消失,容凌坐起来,才发现竟然是那枚银质铃铛,被一抹金丝套着系在她的脚踝上。
不用去试,容凌也知道这个东西自己定然解不开。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师尊不是觉得被困着难受么?”谢轻挽的口吻似乎极为耐心,如同哄小孩一般,“这个上面我下了追踪的法术,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可以找到你,你说,是不是很实用?”
容凌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赤脚往外边走。
不过她刚走出不过三两步,外面似乎传来动静,有妖仆隔着门禀报:“殿下,九华峰掌门在正殿中说要见您。”
谢轻挽起身自后方揽住容凌的腰,呼出的气息宛如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脖颈处徘徊:“没想到师尊一消失,你的好师弟就来了呢,可真是情深义重。”
容凌实在是难以忍受她如此阴阳怪气:“谢轻挽,你休要胡说妄言。”
“是不是胡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谢轻挽慢悠悠道,“师尊你说,倘若我要他用命来换你的自由,你说掌门大人会不会答应?”
容凌双眸冻结成冰,从她的怀抱中转过身来:“谢轻挽,你究竟想干什么?”
“师尊觉得呢?”谢轻挽冰冷的脸颊与容凌相贴,缓慢磨蹭着,“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而已,可是你这位师弟,似乎非要来送死。”
容凌能够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容凌整个人自后背泛起一股凉意,面无表情道:“我留在这里,你放他走。”
她愈是如此,谢轻挽反倒刁难起来:“师尊便如此看重他?那他和凤习徽相比,谁更重要?”
容凌拧眉看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若我偏要无理取闹呢?”谢轻挽执着问道,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知为何,自从在容凌魂念中看到她与凤习徽相遇时的那一幕,谢轻挽便能够感受到,二人间的关系并不如容凌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容凌一言不发,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谢轻挽应该都不会满意。
谢轻挽似乎有些等不及,冷笑着道:“看来师尊是难以抉择,不若我这就去同闻祁会会如何?”
“不要。”容凌不假思索地出声道,为了止住谢轻挽的动作,她踮起脚主动揽上谢轻挽的脖颈,吻上她的唇。
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通,这是容凌唯有能够想到的,不激怒谢轻挽的办法。
紧接着她便被谢轻挽施出的藤蔓彻底勾入了怀中,二人齐齐倒回榻上。
入眼是铺天盖地的红,容凌恍惚中终于明白谢轻挽究竟是何意,她竟然是将自己的寝榻当做婚床布置。
脚踝处的铃铛一摇一晃发出清脆清脆声响,盖过某些细碎的低吟。
床帐轻轻晃动,宛如水波荡漾。
从始至终,谢轻挽都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魔气,只不过容凌沉浸在屈辱情绪与无法言说的感知中,丝毫未曾察觉。
似乎是考虑到容凌先前的不适,这一次谢轻挽并没有不知餍足。
而是在最后关头,便悬崖勒马,放过了她。
黏腻的藤蔓自容凌光洁白皙的小腿滑过,留下濡湿的痕迹。
短暂温存过后,谢轻挽心满意足地与她额头相抵,唇角愉悦地勾起一个弧度:“师尊当真以为,你这样做,我便会放过闻祁不成?”
“你想要如何?”容凌浓密双眸还沾着情难自抑时沁出的泪珠,琉璃般澄澈的眸子却是一片清醒,冷冷看着谢轻挽。
谢轻挽伸手捂住她的眼,不愿与她直视,贴近容凌的耳边,像是撒娇般低喃:“不如师尊与我结契可好?”
尽管是温和的口吻,容凌却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挠得谢轻挽掌心发痒:“好。”
谢轻挽的心口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怀中揽着容凌:“只可惜我和师尊一样,都早已没有父母,无人作证,不若便以神识为信物可好?”
说着,她便抽出自己的一缕神识,凝结成金丝,尔后又不由分说地探入容凌的神识中。
容凌忍不住颤了下,任由她抽走自己的一缕神识凝作细丝。
谢轻挽眼底似是燃烧着灼灼火苗,将两缕神魂彼此紧紧打了个个结。
结发定契,她们的名字便会被印在若水的本命石上。
然而下一秒,她唇畔的笑意便僵住了。
意料之外,解契给神识所烙上的印记并没有出现,天道似乎并不认同她们这一对情人,纵然神识相结,也无济于事。
谢轻挽眼中的那一抹期待熄灭,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何?”
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容凌不见半分诧异,缓缓开口:“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谢轻挽,你与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