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低声跟儿子道:“元儿,不许胡闹,君子重诺,既然你答应过沈太傅,就要乖乖接受惩罚,你父皇曾经也下过罪己诏,为君者,更要比常人更加重视自己的诺言,否则,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虽然怕怕的,但是元儿还是乖乖伸出手来,沈矜还真的没客气,当着徐湘湘的面打了三下。
赵奉元脸都憋红了,要哭,却看到他母后一直盯着他,到底不好意思哭。
“元儿,跟太傅去念书,母后今日亲自跟我的元儿做好吃的,好不好?”她蹲下身来哄着儿子,他到底年纪还小,作为母亲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也少。
“好,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放心。”
徐湘湘很少下厨,但是还好她亲手做的糕点和菜色,儿子都很爱吃。
再忙也一定要和俩个儿子亲近,因为自己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孩子,舍本逐末了,岂非是江山后续无人。
在上书房里,元儿坐的直直的听沈太傅讲课,但是他觉得太简单了,因为好些他娘以前也跟他讲过了,他在想等会儿吃什么呢。
直到沈矜看了他一眼,他才不敢分心。
到了下午,沈矜准备出去的时候,赵奉元看到了梅香,他蹦着:“梅香姐姐,母后跟我做的什么好吃的呀?我馋都馋死了。”
梅香好笑道:“奴婢这不就过来接您的吗?太后为您特意做了几道说是小孩子爱吃的菜,就您和二皇子一起。”
“好勒,我马上回去了。”
这边徐湘湘要下厨,好些人拦着,御膳房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自己伤到哪儿,所以徐湘湘也不勉强就做了四菜一汤一碟点心。
全部都是按照小孩子口味做的,糖醋肉、肉糜蛋羹、白灼菜心、炸藕夹,一碗鱼丸汤,再有一碟芙蓉雪瓤的点心。
平日里都吃一两百道菜的赵奉元看着只有这么几盘菜,还以为没上完呢,徐湘湘解释道:“这样的饭菜一般也只有中等人家才吃的起。老百姓连白米饭可能一辈子都吃不了一次,这种蛋在乡下只有生过孩子的产妇才能吃的起。”
“原来这样啊。”赵奉元都觉得嘴里的糖醋肉不香了。
徐湘湘笑道:“可你也不能自苦,你要多多了解民生不解,但是只做些花架子,什么不吃不喝,穿打补丁的衣服啊,这就无济于事,于大节上不亏,让多点的老百姓能够不饿死,这就已经是你的功绩了。”
“恩恩。”
好在可能是徐湘湘做的好吃的,他一下吃了两碗饭,吃完就让人撤下桌子,她带着赵奉元去御花园的消食。
“手还疼不疼?”
她问儿子,赵奉元猛摇头:“早就不疼了,其实我练骑射经常摔的,今天沈太傅打我,我知道也是没有用力的。”
“乖儿子。”
主少国疑,边境很快蠢蠢欲动,徐湘湘连夜和人商议,老相爷不大同意打,给点钱了事,这个政策就是延续了嘉德帝的做法,或者草草打一仗,把人打跑就行。
其余的人大多数都附和老相爷,徐湘湘却摇头,“蛮族始终是我心腹大患,我欲除之而后快。”她很少会虚张声势称什么本宫如何,她就是她。
她提出打仗开始,反对的波潮不断,甚至有人以牝鸡司晨来说她。
徐湘湘在朝廷上道:“我一女子,也知道边疆之人受到蛮族侵扰多也,每年死伤无数,尔等堂堂男子,居然还要俯首称臣。”
“太后娘娘,如今粮草短缺,仅湖广一带粮食因为今年水灾洪灾就已经减少了,江南一带赋税今年因为疫病也少了不少,北边干旱,还要开仓放粮,娘娘,实在不是我等不愿意啊,是天灾**没有办法呀。”
说话的是户部的卢正义,此人有一子姓卢名修,听说当年为了特科一案杀人,丁太傅下令剥夺了功名,卢修娶了沈贵妃之妹,想也知道他说此语是为了沈家。
徐湘湘却好不退让,“湖广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有洪涝,通过荆湖北路所运之粮食往年八百石,今年六百石,也不过和前几年无异,前线之军粮也并不需要一下子就运送好几年的,我所要求的事情当然可以完成,至于江南之赋税,我决计以税代商,若是打下蛮子来,我必定和蛮子通商,他们的皮毛和火器都是我大齐所需要的,这些捐的越多的人,我亲自给他们一个通道。”
也就是开通南北商贸的桥头堡,没有人会想这么远,此时卢正义不好表露出来,但也是不赞同。
和朝堂上的人大吵一架,但是此事必须得成,乐术却请求出战,他们西南藩王之弟,本也是替大齐守着西南,但西北地区,徐湘湘对他道:“你若替我打下蛮族,我必定让你同你的兄长一样,荣登王位。”
乐术惊讶的看着她,“娘娘相信我?”
虽然不少京城名流对他很是礼遇,但是动真格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他拉下来,却未曾想到太后这般相信他。
徐湘湘当然是早就吧他调查好了,只不过不动声色而已,她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武瞾之类的明君,但是懂一句话,叫做我以国士待君,乐术你的骑射很好,我听说你曾经在西南也打过仗,这次你就同魏虎一道。”
只要她下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