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十一岁的傅岭南跟着林项宜去偏远地区的孤儿院做慈善,同行的还有两个记者。
三辆崭新的轿车路过山区时,引来不少村民张望。
汽车停到一家破旧的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院长亲自出来迎接,一是跟林项宜谈开发这里的项目,二是感谢她为这里的小孩捐款捐物。
傅岭南在他们谈事时,独自出来透气。
院子里孤儿院的老师正在派发林项宜带来的书本、文具,还有食物。
傅岭南绕行到孤儿院后面,站在高坡上看着对面的风景。
这里虽然经济不发达,但依山榜水,天高气爽,很适合开发成度假村。
傅岭南倚在树下摆弄新上市的电子产品,突然响起枯树枝踩断的声音,他掀了一下眼皮。
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孩儿,四五岁的模样。
身上罩着一件不合体的宽大衣服,袖口被磨出了毛边,眼睛又黑又大,衬得脸颊很小,也很秀气,唇红齿白,乍一看像是个小女孩。
男孩似乎没料到傅岭南在这里,表情呆了一呆,。
傅岭南最先移开视线,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开口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傅岭南再次抬头,看他手里拿着林项宜带过来的新书本,淡淡回了一句,“不用。”
小男孩没有再打扰傅岭南,找了一个角落翻开了书。
他这个年纪还不太识字,只勉强认识几个拼音,因此只看书本上的画。
林项宜打过来电话,叫傅岭南过去拍照。
傅岭南有些不耐,不过他没反驳林项宜,说了一句“这就过去”就挂了电话。
朝回走时路过小男孩,对方明明没有挡路,但还是局促地挪了挪。
傅岭南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回去后他站在林项宜旁边,跟孤儿院院长,还有几个孤儿拍了几张照片。
记者想录几段林项宜教这里的孩子看书的视频,本来打算也让傅岭南入镜。
这次傅岭南拒绝了。
林项宜没强求,只是叮嘱他别走太远。
傅岭南再回去时,那个漂亮的小孩儿被一个高壮的大男孩摁在地上,手里的书在拉扯中揉皱了,撕下了半张。
看到一身挺括的傅岭南,大男孩吓得赶紧跑了。
倒在地上小孩儿没有哭,眼睛只是有些湿润,尤其是看到书本撕下的那一角,抽了抽鼻子。
傅岭南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小男孩儿摇摇头,手掌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一片,他背到身后藏了藏,小声对傅岭南说,“……不疼。”
傅岭南“嗯”了一声,帮他把那页撕掉的纸捡起来。
小男孩嗫嗫道:“谢谢。”
“砚砚。”孤儿院一个女老师的声音传来。
沈关砚闻言转过
头,朝走过来的女老师跑去。
女老师看他一身是土,蹲下来帮他拍土时发现了破皮的手,眉头皱了一下,“怎么弄的?()”
傅岭南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看那小男孩仰起头,似乎又说了一句不疼。
女老师一脸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告诉老师。?()_[(()”
沈关砚弯唇拉出一个浅浅的笑,在对方手掌上蹭了蹭,一看就是那种很招老师喜欢的乖小孩。
傅岭南收回了目光。
-
过了一个星期,林项宜带着傅岭南又来了孤儿院。
这次同行的倒不是记者,县长跟乡长都来了,但天公不作美,下午突然下起大冰雹。
山路还没有修葺,晚上一行人只能留宿在这里。
孤儿院房间本来就不多,现在又挤了这么多人,院长为住宿问题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附近的村民热情,愿意借地方给大家住。
晚上院长领着沈关砚敲开了傅岭南房间的门,一脸为难道:“房间实在不够住了,岭南啊,你们能不能凑合一个晚上?砚砚很乖的。”
傅岭南看了一眼沈关砚,“好。”
院长温和地嘱咐沈关砚,“你要好好的,别打扰哥哥睡觉。”
沈关砚乖巧地点头。
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让孤儿院断水断电,房间只点着一根蜡烛。
沈关砚是抱着几本图画书过来的,上次林项宜虽然捐了不少书,但适合沈关砚看的很少。
这次不同,沈关砚分了好几本儿童图画书,在蜡烛下用牛皮纸给书包了一层书皮。
知道这些都是傅岭南捐给他们的,沈关砚拿了两块糖给他,以表感谢。
傅岭南已经洗漱上床,婉拒道:“你吃吧。”
沈关砚从兜兜里掏出两颗,害羞地说,“我还有。”
他给自己留着呢。
沈关砚扇动的眼睫在昏黄的灯下像蝴蝶的飞影,傅岭南看了几秒,最终拿了一颗糖。
见傅岭南一直没去吃另一颗,许久沈关砚犹豫着拿起来,怯怯地问,“哥哥,你吃吗?”
傅岭南说,“不吃。”
沈关砚听到这话才把那颗糖重新揣回进兜里。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