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见来人,他从石头上下来,缓缓弯腰,施一礼。
“拜见太上皇。”
是的,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萧临渊的身份。
为什么要将令牌和竹枝送进宫,因为这人住在皇宫,其他王爷都死了,再一结合这人的年岁,能瞒过当年的明心,却瞒不过现在老了的明心了。
“免礼吧。”
“看来你已经找到问题的答案。”
明心从善如流的直起身,两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萧临渊停在原地没再往前。
“是的。”明心点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石头旁边的那个大大的书箱,他说:“那是草民的答案,也有这世间千千万万人对这问题的回答,还有草民这一路上的见闻,太上皇若有闲情雅致,不妨一观?”
“草民明心,告退。”
说罢,明心走了,他要走去哪儿萧临渊没问,他也没说。
他这趟来,只留下了那一个大大的书箱给萧临渊。
那箱书,被萧临渊带了回去。
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他转动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珠,合上手中书籍的最后一页,忽而开口说出一句,“阅尽人间二十八春,明心归来不见神也。”
“明心、明心,心已明,好啊……”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好字是什么意思,只有一旁的小御史在勤勤恳恳的记着他的言行。
又一天,萧临渊似乎终于看完了明心那一箱子书中的最后一本,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开口道,“来人,传旨,二十八神官最末一位,封属——明心。”
殿中伺候之人皆是错愕。
但没人去反驳萧临渊。
于是,当这幅画面远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关于明心被封为传世阁功臣的册封圣旨。
】!
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官是我家,热情靠大家。
明心既无奈,又受宠若惊。
看着观中供奉的小一号的神像,明心来了兴致,问几个年轻人,“你们觉得,神当存否?”
几人先是相互看了看。
最后一少年最先开口,他先是问道:“老先生问的是,神当存否,也就是说神该不该存在于世,是这个意思吧?”
明心点头,“是矣。”
于是少年下一刻便道:“不该。”
明心便问,“可你们刚刚才说的崔神官,他也是神。”
且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说的这么无情,真的好吗?
少年却面不改色,声音依旧笃定,“不,崔神官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人,哪怕现在被封为神。但我们信的并不是神这个封号,我们并非因他被封为神才信任敬重于他,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崔大人。”
少年口中称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一个个体的他,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这个他们是指的谁。
——传世阁被封为二十八神官的他们。
少年很聪明,一眼便看出明心大概率不是本地人,他道:“老先生不是丰州人士吧?”
他微笑着,接着又问:“那老先生去过其他地方的神官庙吗?”
明心摇头,他从前路过一州时,并没有特地去这些地方看过。
但没关系,少年道:“没去过也不打紧,不妨这么讲吧,来这神官庙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崔正是人,不是神。”
“全天下人也都知道,传世阁二十七功臣都是人,也不是神。”
“我们不知道其他州的人是如何想的,但就拿丰州来说,我们叩拜,既是祈愿,也是祭他们生前之功。
我们跪的心甘情愿,就是跪老天爷也没这么情愿过。如果没有这些于国于民有功的大功臣,大宸还会是今天的大宸吗?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少年摇摇头,脸上是赤诚的敬重和感慨。
“如今盛世,功在他们,功在陛下,功在每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关那莫须有的神何事?”
“乱世神不救世人,那盛世,又何须他们出现?您说呢,老先生?”
少年的一席话叫许多人听得浑身一震。
带给光幕外的人,就是全然的一种震撼。
这真的是当时大宸的少年会说出的话吗?
还是视频胡乱改编的台词?
无数人心中凌乱了。
明心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之后,扯出一抹笑,那笑像释然,像明悟。
“受教了,小善士。”
明
心双手合十,朝几人施了一礼,后者连连摆手,表示当不起。
明心叹道:“吾,终于明白此问的答案了,明心心已明,该去赴约了。”
随着他的一言落,神官庙内的众人随着画面开始淡化。
只一瞬间,明心就站在了当初那间破茅草屋前,那片竹林仍在,只是当年的茅草屋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早不知何时蹋了。
他戴着斗笠,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歇脚,脚上的草鞋还沾着竹林中的新泥。
他看着面前这片更加茂盛的竹林,等着人来赴约,神色不见焦急,一如既往的平和,比起年轻时,还要更添一份从容,那是千帆过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