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网打尽。
如果自己此时告诉他,谢家手中可能也藏有兵力,他的计划不会终止,最大可能是直接动手灭杀谢家,来个一了百了!
那谢家父子何等聪明?他们会料不到景德帝有此狗急跳墙的情况吗?
不会。所以届时,双方怕是真要爆发刀兵之祸。
所以程始现在是万万不能告诉景德帝这个事情,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摇头,似叹息,“陛下啊……”你这是何必呢。
后半句话只在他的心中响起,未能说出口来。
空无一人的宫道上,老人孤零零的背影朝着入宫时的方向而去,他是国之丞相,却不是景德帝一人之丞相,众多无辜之人的生命和皇帝之间,他终是选择了前者。
从昨日起,皇宫就开始戒严
() ,很多宫人除了待在自己值守之处,都不敢再乱走,没事儿时快速回到自己休憩的屋里乖乖待着,还有一些宫人则是不知背后站的主人是谁的,这类通通被逐出宫去,一时间,皇宫像是徒然空了下来一样,人员一下少了不少。
“走吧。”
大皇子萧泽坐在马车上,最后看了眼自己住了半辈子的东宫,然后放下车帘吩咐道。
他选择在今日带着妻儿搬出东宫。
宫外并没有建大皇子府,但没关系,他自己再掏钱买一处宅院安置了就是。
总不能新太子即将被册封,而他这位废太子,还占据着东宫吧。
而且他也不是个傻子,眼看着皇帝与谢家之间的冲突即将爆发,这个时候还待在皇宫干什么?还不如早离开皇宫这片是非之地,他还乐的能避开接下来这许多麻烦事。
“殿下,您莫不是看施女官好说话,就随便写写糊弄过去吧?若是柳学侍在此,怕是少不得要您重写。”
白随两根手指头夹着一张纸,纸上是萧临渊刚练完的字,看着纸上写的字哦,白随忍不住脸上露出嫌弃,眼神像是在看一团垃圾。
不一会儿,他又说,“要不殿下还是跟着我学武吧?在下武艺不错,学会了,殿下日后与人交手也不会吃亏。”
“而且学武比读书容易,殿下要不要试试?”
吧啦吧啦一堆,聒噪的很。
这人自从被萧临渊带进宫,住进祥庆殿,刚开始两天还算收敛和客气,可等到第三天,这厮就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把祥庆殿当自己家就算了,还时不时对着萧临渊的课业指指点点,吧啦吧啦,不是说他字写的丑,就是这句译句错了,还开始鼓动起他学武来,很有种想让萧临渊弃文从武的架势。
萧临渊不知这人抽的什么风,但……他开始想打人了。
“你是不是闲的慌?”
施漫雨在一旁神情无奈,正要劝这货少说两句,就听这时萧临渊出声问。
白随像是完全没看出他的无语来,十分自然的回答道:“是啊,殿下怎知?”
萧临渊面无表情,“看出来了。”
接着便听这厮叨叨,“昨日在下还去皇宫地牢寻那谢无念下棋,可他竟然不理我???”
白随语气颇为不敢置信,还透着股纳闷、委屈,像是受到某种歧视的小可怜儿。
萧临渊写字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你去寻谢无念做甚?”
“下棋啊……”
“说实话。”
白随咳了咳,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不情不愿的道:“在下还多问了他一句,亲父身死,其心痛不痛?”
谢家二房多日前意外被盗贼杀死,这个消息被他探知,那时他心中便开始怀疑谢无念到底是不是谢琅的亲生子了。
而那人的死,或许是谢琅又或是谢无念背后在动手灭口,以防这人透露谢无念真正的出身。
他问完,就收到来自对方的死亡凝视,谢无念当时是一
句话没说,脸色冷的吓人,只留一声冷笑之后,就转过身去背对他,完全将他视作空气。
白随只得灰溜溜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颇为心虚和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其实也只是好奇谢无念真正的出身才出言一试,好吧,若谢无念真的出身有问题,那谢家二房那个男人的死,日后或能成为他手中握着的对方把柄之一。
但谢无念什么都不说,反倒叫他碰了一鼻子灰。
萧临渊此时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白随,张思过这个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谢无念是谁的血脉,也同样不重要。”
殿内一静,正在阅览萧临渊今日课业的施漫雨一惊,猛的抬头看向室内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某人,眼中唯有震惊。
殿中,唯一奉茶站在一旁的宫女瑾若,也同样吃了一惊。
这个名字……!
他竟是白随!!!!
这个大宸历史上改革新法的白随、白晋缘,竟和张家那个连庶子身份都不被其父承认的张思过,两者是同一人!
这谁能想得到?!
白随……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身体也是一顿,先是不说话,接着半是无奈半是玩笑的说道,“殿下,就算明日在下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您也没必要现在就说出来吓人吧?”
他指的便是现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