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作所为,让我确信这居然是真实存在过的。可,那又如何呢?”
他说:“前世诸葛霄的所作所为,与我何干?他的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今生,那些事情我可一件都没有做过。连焚莲都能当作无事发生,和晏清都甜甜蜜蜜。你顾月息都能面不改色,三五不时和晏清都对坐饮酒。为什么唯独我,要为前世的诸葛霄负责?”
他说:“世间唯一有资格惩戒我的,只有同样记起来前世记忆的晏清都。你,要让他想起来吗?”
……
那一天,诸葛霄就坐在这里,轻飘飘的否认掉了顾月息十年的坚持和努力。
如果前世与今生全然无关,不需要赎罪,为什么想起一切的都是曾经有罪的他们?
如果重来一遍,是为了赎罪,为什么诸葛霄可以活得这么轻松?焚莲可以得到晏清都的喜欢?
如果他的画地为牢,自我囚禁,没有意义,那他又有何错,受这无间地狱的折磨?
不该这样的,竟是全都错了,全都毫无意义。
因为今生的晏清都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样的苦顾月息已经尝过滋味了,怎么敢叫晏清都也想起来呢?
只有错误的都毁灭,不记得的才能永远不知道。
只有错误的都毁灭,一切才能真的了结。
……
顾月息看着,听到诸葛霄死了,眼睛微微睁大,除此之外便无动于衷的晏无咎。
轻轻的问他:“诸葛霄死了,你,不开心吗?”
晏无咎无喜无悲,只是眉心微蹙:“他什么时候死的?谁杀了他?”
顾月息眸光微空,酒气微醺的眼眸清寂。
“这是第二个秘密吗?”晏无咎端起酒盏,并没有任何言语,配合地饮了第二盏酒。
顾月息的无名指无意识动了一下,缓缓从怔然之中回神。
岂止是三个秘密,顾月息的秘密太多了,可是都不能说,不该说。
从中挑选三个告诉他知道,不是幕后之人的故弄玄虚,也不是反派不甘寂寞的炫耀。
只不过是期望以此来换取,和这个人相对而坐的片刻。
就像这十年里他所做的那样。
顾月息并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资本,能叫这个人心甘情愿主动坐在他面前,和他共饮,和他叙旧。
他只能靠这些诡谲掺杂血色的秘密,吸引晏无咎驻足。
就像个贫瘠的说书人,一个江郎才尽的骗子,绞尽脑汁,留下那唯一的过客。
第二个秘密,该说什么呢?
是了,晏无咎想知道诸葛霄的死因。
冷静毫无情绪的声音,不紧不慢道来:“第二个秘密,很长,得从浮屠塔之约说起。”
那一日的浮屠塔之约。
告诉焚莲风剑破的秘密,前世焚莲不知道的,发生在晏无咎身上的秘密。
焚莲理当知道这些,在所有人都备受折磨和惩罚的时候,他无知无觉享受了十年的特赦。
明明焚莲才是前世晏无咎路上,最凶的拦路恶犬,是最该被惩罚之人。
顾月息,真的很羡慕焚莲。
羡慕他可以闭着眼睛自欺欺人,仗着晏无咎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重新开始。
原来只要足够无耻,只要一点欺骗,就可以被晏无咎喜欢吗?
可是,即便知道,顾月息也还是做不到。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前世从未笑过,只要想到前世这个人孤零零死在雪地里那一幕,就觉得,怎么能为了一点贪恋,再来欺负他呢?
这是我,喜欢的人啊。
为了他,变身恶鬼也在所不惜。
怎么能,再叫人欺负他,欺负他什么也不知道。
所有的恶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包括顾月息。
顾月息静静地看着晏无咎,缓缓笑了,说:“那一日,有人折断了焚莲的花,逼他相见,告诉他一个,足以叫他疯魔的秘密。那个人,不是风剑破,是我。”
晏无咎眉睫微颤:“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恶人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而焚莲,应该在十八层地狱里!”
顾月息的眼里,斩截冷静,无怨无恨,清澈无垢。
但他,无疑已经疯了。
“你说过,风剑破不是焚莲杀的。”
“不是。焚莲离开的时候,风剑破还活着。”
白衣金冠,孤洁清贵的顾月息,眸光温柔,平静地说,“把风剑破一剑穿心,钉死在浮屠塔上的人,也是我。”
晏无咎手指无力,眼眸晦暗冷寂,反倒笑了,就像整个世界都疯了。
这世间若是有一个人,便是拿着凶器,满身染血出现在犯罪现场,也不会被怀疑是凶手,这个人一定是顾月息。
“你……为什么连风剑破也杀?”
“来的路上,我问过你,为什么有人会认为不说出来会更好一些?为了保守秘密,不惜去死。你说,如果不惜去死也想阻止真相暴露,那大约不是为了保守秘密,是为了保护什么重要的人。”
顾月息的眼里没有一丝尘埃杀气,只有空寂薄冰一样的清冷。
“他是自愿去死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