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鸟仙人跳的坏主意,非人渣本渣不能够。
他唇角上扬,眉目流转,轻佻傲慢。
那眉目风致翩翩,比春风月色更撩人几分。
晏无咎准备好了一切,包括把沉睡的焚莲搬去他书房的小密室里,算着时间给自己身上几处制造一点旖旎暧昧的红痕。
等不及就给自己换上掩饰身份的黑衣袍,戴上狰狞的鬼面具。给焚莲手脚捆上牛筋绳。
前者是给圣僧准备的,后者当然是用来对付白日那个妖僧的。
万事俱备,只等着看醒来的到底是谁。来选择应对方案。
晏无咎撑着下巴,有点困。
想了想,他在焚莲的脸上摸了一下,弯着眼睛轻轻地说:“我先回房睡觉了,顺便打发掉无关的人。好好睡,明日无咎来陪你玩。”他慢慢补一句,“莲莲要乖。”
尽管兴奋地睡不着,这一通折腾也离天亮不远了。但晏无咎为了养足精神,严阵以待明日这场大戏,还是躺回床上慢慢放松呼吸,渐渐进入梦乡。
……
晏无咎不是自然醒的,也不是惦记着书房密室里的和尚醒的——焚莲三日不曾好好睡过,等他醒来最快也要到晚上,晏无咎本就不用急。
吵醒晏无咎的是他的书童阿厮。
阿厮脸色惨白,一点平日里的机灵劲都没了,慌慌张张地叫醒晏无咎就拉着他往外走。
“少爷少爷你快跑,马在咱们家侧门那里,盘缠什么都在马鞍下,多的来不及装了,你路上省着点别被人骗,赶紧一路别回头别停往舅老爷家去……”
“发生了什么事?”晏无咎睁着没睡醒的眼睛,反手拉抓他,冷静问道。
阿厮被他拽回来,看他这么淡定,急得跺脚想转圈想抱头尖叫,却也知道得说清楚原委:“那个冉小姐她死了!她真死了!昨晚她嚎的那一嗓子可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是事先就预警了她死了就是少爷你干的啊!”
晏无咎冷笑:“她说是就是,还要捕快干什么?”
阿厮抱头绝望:“可是咱们家老爷觉得有什么!他老人家一向长袖善舞最擅长见风使舵,阿厮我第一次见他脸色难看成那样。就是他说会拖着六扇门那些人,叫我赶快通知你往舅老爷那里去求救。”
晏无咎神色冷凝,眸光微动,眉宇却无半点忧虑。
他不是阿厮,听完就知道今日这事其中的重点,根本不在于冉小姐昨夜当着众人面喊那一嗓子。却是在于,冉小姐的父兄今日就会到达清苑县,而冉小姐的父亲是晏县令上头的大员,官至一方州牧,从二品,比六扇门那两位神捕的官级还要大一等。
试想一下,家中亲眷在自己下属管辖区域遭遇采花贼,恐怕早就已经恨上当地官吏无能了。等亲身赶到现场,好端端的人竟然还死了。岂止是迁怒,怕是诛连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听说女儿事先说过,采花贼是县令声名狼藉的儿子,是个人都要不管不顾先发一通怒火,哪里还管事情真相是什么?
真相可以慢慢查,嫌疑犯却要受一阵活罪的。
便是日后运气好无罪释放,那也算是大人大肚能容,要被感恩戴德的,哪里还需要对被冤枉的人抱歉?
事实上,这一点晏县令昨夜就考虑到了。未雨绸缪让人准备好马匹干粮,本想今日一早就送晏无咎去岳家避避风头。谁知六扇门那边看得紧,一时踟蹰,人居然就真死了。
晏无咎想清楚其中原委,冷冷嗤笑一声,转为微笑对阿厮说道:“我的话和我爹的话,你听谁的?”
阿厮自小跟着他,一见他笑就腿软,立刻条件反射:“当然听少爷你的。”
晏无咎面无表情,淡淡道:“那就好。我要你做一件事,出去侧门骑上那匹马,按我爹的吩咐去找我外公舅舅。”
阿厮点头保证:“少爷我一定讲清楚,让舅老爷老太爷搬救兵来。”
“不,”晏无咎眸光晦暗凌厉,“讲清楚后,让他们一切照旧,什么都不要做。”
“啊?”阿厮懵了。
“好阿厮,照我说的话做就好。另外,让他们找个理由请我娘去舅家散散心。这里的事很快就会解决,到时候我亲自去接你们。”
晏无咎唇边一点轻描淡写的微笑,阿厮原本心惊肉跳的,慢慢也定下心来。
他想着少爷肯定是被冤枉的,少爷这么镇定,这回应当是有惊无险,已经有办法了。
“好的,阿厮这就去。”
晏无咎在他肩上拍了拍,淡笑:“路上小心。”
等阿厮离开,晏无咎的神情便冷了下来。
他略作思索,叮嘱家中管事封锁消息,不要将此事传到他母亲那里去。
然后,他梳洗换好衣服,独自出了门。
走到门口了,晏无咎微微一顿,回转先去了一趟书房密室。
焚莲睡得很沉,长眉略略紧着一些,似乎梦里也一直记挂着什么。
晏无咎解开他手脚的牛筋,垂眸似笑非笑看了他几眼,在他额头上屈指轻轻弹了一下。
“便宜你了。今天有事忙,下次再跟你玩。大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这次怎么不叫莲莲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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