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里头还布下了一个结界, 卓季安眉头微挑,刚感叹自己义父想得可真周全,连结界都布下了, 鼻间就闻到了一道甜腻的香气, 不像是平常的熏香, 却有点醉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一人的缘故, 这道结界对他并没有太大效果,所以没过一会儿, 里头的声音就尽收入他的耳中。
女人的哭泣似痛似愉,婉转中又带着一丝引诱。哪怕卓季安没碰过女人, 这时候再蠢也能想到里面在干什么了, 脸色一黑。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这个义妹没有未婚夫,也没有男朋友吧?那她现在算什么?无媒苟合?而且还是当着外头那么多人下还敢这么做,真是不知羞耻。
或许也真该让自己那位义父看看他这个好女儿有多浪荡。
他脸色难看得很,本来卓季安是想要抓她的, 但是一想到里面的人很可能没穿衣服,又或者是进去后会见到肮脏的一幕,他就迟迟没有动作。
而这时,里头田九也已经察觉到了外头的动静,被子一卷,盖住了身下的人, 视线看向结界外,只剩下被打扰了兴致的嗜血杀意。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面容的人隔着一层结界相视。
当结界打开时, 无论是田九还是卓季安瞳孔都缩了下,为对方的容貌感到震惊。
不过比起前者,后者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谁了。想到自己丢失的一魂三魄, 卓季安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自己丢失的情魄,否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还不待他闪过其它神色,卓季安视线落在面前人赤·裸的胳膊上抓痕和吻痕时,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倒是没想到这三年来,自己这个残魂过得还不错。女人在怀,就连实力也成长得这么快,可是为什么他想要的女人会是田家的人,而且还是挖走自己玄骨的女人?真是荒唐。
想到这里,卓季安眼中就闪过了一道不堪,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这个残魂的。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木床上,全身被裹住的女人听到动静这时也直起身,坐了起来,看向了他这个方向,容貌绝美,胜过了这些年来他看过的所有女子。
不过此时她脸上透着红润,大概是累极了,额头上有丝薄汗,头发丝沾在上面,又欲又媚,脖颈上的点点红痕,卓季安只是看了一眼,就污了眼似的,撇开了眼。
不过即使只是一瞬的工夫,田然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诧异了下,不过并不慌,长得一模一样是有点让人惊讶,但那又如何呢?只要他还站在自己这边就足够了。
她瞥了一眼田九,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开始穿衣,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另一个人。
寂静中,只能听到衣服的摩擦声,直让不远处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如果他这时候转过去呢?她还能保持这般冷静吗?但是这个心思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卓季安向来骄傲,自持矜贵,根本不屑做这等下流之举,更何况看一个女人穿衣,他还怕污了自己的眼。
一直到声音停了,他才转了过去,然后见到了一张比之前更为清晰的脸,明媚皓齿,活色生香。
也难怪自己那个残魂会喜欢上她了,论容貌,世间的确无人可及她。但是对缺失了情魄的人而言,面前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用,百年后还是一堆红粉骷髅。更何况两个人还有仇。
想到这里,卓季安眼中厌恶神色一闪而过。
在这时,田然也终于整理完衣摆了,她看向他轻笑了一声道,“这位小哥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田家,是欺我田家无人吗?”说着的时候,脸上虽然含着笑,可眼中却无一丝一毫的笑意。
田九站在她身侧,以一种守卫的形态出现。明明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却胳膊往外肘,偏向仇人。
卓季安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这次就带不走她,所以他也没管田然,看向他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吗?”
他就不信在知道自己和她是仇人之后,他还会向着她。
然而卓季安没料到的是,田九压根就不想知道这件事。
“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的是如果你敢伤她,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对她的维护显而易见。
身侧,田然听到后嘴角擒着笑,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这让卓季安神色更冷了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
他说完这句话后,听见远处传来的救火声渐渐小了下来,还有几道朝这里走近的脚步声,也没在这里多待,瞥了一眼田然,留下了一句话。
“告诉田道,欠的债总是要还的,还有,田大小姐,我的玄骨在你身上可安好?”语气不明的这两句话直接让田然神色一变,看向他的背影透着一丝惊疑。
卓季安,他居然真的没死?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厉,快速命令道,“田九,杀了他。”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