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侧靠坐了下来。
电视剧走向持续高能,节奏很快,已经演到了白颖被对家投入下水道里,不断挣扎着,而严野奋不顾身跳下去情节。
水下的白颖发丝飘荡而起,加上晦暗不明的光线,就像水妖一样,在镜头里呈现出动人心魄的美。
洛屿盘着腿,撑着下巴,那一刻他都有点佩服摄影组长的运镜,他自己都想跳下水去救白颖。“这才是真正的彼岸花。”
哪怕沉入地狱,也要带走一切尘世的欲念,让业火烧的更加汹涌。
顾萧惟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清冷而克制,让洛屿没来由地想象,如果在水中不甘挣扎的白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是不是会收敛起自己所有的爱恨嗔痴,等他来渡?
水中的严野面对面地看着白颖,拍打他的脸颊,张着嘴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只有源源不断地水涌进他的喉咙。
“你当时……在想什么?”洛屿问。
这个问题他当时很好奇,是什么让顾萧惟没有按照剧本里那样平铺直述地演下去,而是选择将他一遍又一遍地撑起来。
“想你。”顾萧惟轻声道。
只有两个字,却让洛屿全身肌肉绷了起来,血液里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窜过。
电视上的画面充满了力量与执着。
水下严野的表情狰狞而疯狂,仿佛垂死挣扎的不是白颖而是他。
平日里凶狠决绝的白颖如同飘零的断枝残叶,唯一的依附就只有严野。
洛屿的视线被严野完全控制了一般,这个男人不只是肩膀在发力,就连脖子上的血管也绷了起来,与其说是严野对白颖的拯救,不如说是一场掠夺。
他要把白颖从世俗的贪欲和死亡中抢过来。
每一次他将白颖撑出水面,就像重复不断昭告天下的占有。
只有十几秒的剧情,对于洛屿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般长久。
他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跟随着严野的发力而被穿透,哪怕坐在旁边的顾萧惟安静得就像不存在,洛屿的呼吸和心跳也被对方夺走了。
终于,水中的白颖和严野依靠彼此的力量爬了出来,当他们支撑在井口边,不断有哗啦啦的水从他们的身上沥回水中,洛屿从心头到眼睛都在发热。
严野闭上眼睛,半仰着头用力呼出一口气,在平常人看来那是劫后余生,但在洛屿看来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极度满足——因为白颖自此之后将会放下一切戒备信任他。
那么顾萧惟呢?
每一次的接近,每一次的雪中送炭和陪伴也是为了……征服我吗?
这一集的结尾,满身是水的严野和白颖坐在便利店的门口抽着烟,而白颖即将对严野说出自己和白仲行的关系。
向另一个人诉说自己的不满和不甘,说明白颖对严野彻底交付信任。也就是从此刻起,哪怕白颖隐隐猜到严野是卧底,他也会无所谓代价地去纵容严野,包括自己的性命。
片尾曲响起,忧伤低沉的倾诉之后是铿锵有力的高音。
顾萧惟侧过身,朝着洛屿的方向倾了过来。
洛屿下意识向后仰,对方一只手撑在洛屿的左侧,另一只手绕了过去,抬起了洛屿身后的枕头。
隔着枕头,顾萧惟似乎抱了他一下。
从这个角度,洛屿能看到对方眉骨和鼻梁,透着男性的力度美,让他一阵心跳加速。
但下一秒,顾萧惟就捏着一盒烟从枕头下面出来,毫无留恋地放开了洛屿,转身下了床。
那一刻属于顾萧惟的温度和气息全部消失了,洛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差点没低声咒骂。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有谁会在枕头下面藏烟?又没有经纪人来检查!
而且顾萧惟有烟瘾吗?
上辈子洛屿没怎么见过他抽烟,至于这辈子除了演戏里的必要场景,也没见过他抽烟。
关键是电影剧本里的陆屏枫也是不抽烟的。
洛屿翻身下了床,找了找自己的拖鞋,一抬眼他发现这一侧的床头柜虚掩着,里面好像放着类似本子的东西。
应该是顾萧惟的速写本。
之前他还送过一张在蔷薇回廊里的速写给他。
洛屿轻轻一勾,抽屉就开了,某种隐秘的预兆涌上他的心头。
速写本虽然不是日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合同或者手抄,但洛屿的指尖触上去,就像被烫到一样,又收了回来。
他一横心,又把抽屉给关上了。
——顾萧惟没让他看的,最好不要看。
到第二集开演的广告还有一分钟,洛屿走到露台上,夜风肆无忌惮地迎面而来,漫天的星斗比在城市里看到的要更加清晰。
顾萧惟的背影肩膀依旧宽阔,他侧过脸,很用力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仿佛有什么很烦恼的事情。
又像是在竭力地克制和压抑着什么。
当洛屿来到他的身边时,正好看见他闭着眼睛将烟圈缓缓地吐出来。
那样矛盾却又缱绻的姿态,让人想要毁掉一切枷锁,疯狂吻他。
“你把烟藏在枕头下面,就像学生在教科书下藏漫画,说是去跟同学做作业其实是去网吧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