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句,不光是刚刚抱怨的那位,就连晏明月脸上都一阵青一阵白。
她当明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但是救援队的人耿直,又不是娱乐圈的人,看他们一群人捧高踩低,欺负小朋友,还是刚刚救了他们队长的恩人,难免气愤,言语自然不客气极了,哪里还会管这小明星高兴不高兴。
再看刚刚就没说话的朝今岁,只见他垂下眼睛,脸色苍白,身上更是擦伤严重,还有干了的血迹在裤子上,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脆弱的苍白感,莫名其妙就有一种让人觉得十分惹人怜惜的感觉,围观的粉丝们更是内心要怜爱到爆炸了,更不用说一直在担心着她的晏修齐了。
晏修齐朝晏明月扫了一眼,晏明月深吸一口气,刚刚想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朝今岁突然间抬起了头,环顾四周,冷冷道,“这一次,在下回来着实不容易。醒来的时候要不是有一个空隙,吾早就没命了。爬上来的时候也甚是凶险,差点就断了一条腿,若不是命大,今天回来的就是在下的尸体了。”
“大家不是都说在下掉链子、不配合么?”
晏明月突然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听到那少年平静地阐述道,“昨夜,在下胃病发作,结果胃药却被换成了安眠药,所以一觉不起,因为没人来找我,
一直到今天早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我都没有醒过来。”
朝今岁的胃药被换成了安眠药……?!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惊,饶是导演都顿住了。晏明月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血液都仿佛瞬间倒流。
导演拧眉道,“这事是要讲证据的。”
朝今岁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那个胃药的瓶子——这个胃药的瓶子,是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死死地拽着的,她道,“找人查查看就知道了,我最近没有去过医院,胃药也是吃以前留下来的。这种安眠药,没有医生开药是拿不到的。”
导演眉心一跳,还是忍不住道,“说不定是你自己不小心是拿错了谁的药瓶子……”
朝今岁笑了笑,“这件事,应该交给警察局来管,我会报警的,只是和大家说一声,免得大家对我心怀偏见。”
导演当然不想这事报警了,换药、剪戏服什么的,这种事在娱乐圈里也并不陌生,但是大家都不会闹大,因为事捅出来了会给剧组很大的麻烦,很可能被叫停。而且他这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么,这个节目组的是非还不够多么?
然而导演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和朝今岁单薄的少年音不同,很是低沉好听,“这事情,当然是报警好了。”
导演一回头,就看见了沉着脸,看上去十分吓人的晏修齐。导演脸瞬间垮了,别人他倒是可以堵一堵,但是这是晏家大少爷,他们最大的金主爸爸,他实在得罪不起。
晏明月听到晏修齐的话的时候,都快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温度了。她拼命安慰自己,问题不大——其他证据和监控全被一场山体滑坡毁了,剩下的只有一个药瓶,她小心地用了手套,指纹查不出来的!
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了——晏修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晏修齐脸色非常吓人,想要上来和她说话,但是又怕自己吓着她,故而好一会儿才放缓了语气道,“岁……朝今岁,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是投资方,报警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那边有医生,先去清理伤口,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事……”
她看见晏明月对晏修齐的态度,
心中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自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晏明月目送他们远去,手指都快掐破了掌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朝今岁离开之前,似乎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快冻住了。
朝今岁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朝今岁并不是话多的人,刚刚出声说话,只不过是着实看不惯那些人的态度,想想原主的遭遇,难得动了怒。
朝今岁虽然人称玉面修罗,但是身为长霄门的掌门,其实对小辈们爱护有加。想到原主的经历,又忍不住在内心叹息了一声,可惜她来的时候,原主的神魂已经不在身体里了,也不知是不是如她一般也有奇遇……
不过,既然她阴差阳错成了“朝今岁”,她自然不能任人欺辱,身为道修,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不是现在已经不是她生活的修真界,恐怕她早就提着伏魔剑一剑挑了那养父母一窝,顺手送那晏明月上西天。
只可惜,这里杀人犯法。
而且这里灵气稀薄,纵然她神识强大,也无法发挥其十分之一,现在提剑挑了他们无法做到不留痕迹,只能作罢。
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的少年伸出手给医生包扎伤口,突然间眉宇中一抹冰冷的杀气滑过,小护士一抖,再回头看,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脸上已经简单清洁过了,露出了玉白的皮肤和清清俊俊的眉眼,沉默地抿着唇,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脏是脏了,却一点也掩不住那俊秀的样貌,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好多人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