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道:“我这缺人,你愿意跟我,我求之不得。只是伯楹作为大总管,管着内外账册,纪衡约作为将军,管府军与侍卫……”
胡心姝道:“我在邑涞书院学《捭阖策》三十六卷,《剑学》三十六卷,《术法杂学》七十二卷,最擅情报。”
郁徵一惊。
胡心姝目光炯炯:“我观郁兄府上内里耳目蔽塞,外面消息逸散,若你将此事交给我,我必让府里的消息不外泄,外面的消息不疏漏。”
“当真?!”
“殿下,我可起道心誓言!”
郁徵沉默。
他与胡心姝交好,知道他人品不错,办事也牢靠,心里有意向。
胡心姝看郁徵的表情,当场起了道心誓言,愿为郁徵效忠。
郁徵也发誓道:“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往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胡心姝得到应允,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我还以为殿下不要我。”
“怎么会不要?只是没把握留住你这等人才。你怎么也跟着叫殿下?”
“食君之禄,若不叫殿下,然后怕不好在同僚面前做人。”胡心姝笑道,“殿下不要妄自菲薄,能引动帝星亮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两人从朋友变为同事。
郁徵严肃地和胡心姝讨论了一下待遇问题。
他目前给胡心姝的待遇是包吃包住,年俸八百两,其他要求可以提。
胡心姝表示想要一笔资金,发展手下和下线。
郁徵:“多少?”
胡心姝羞涩一笑,“银子这回事,自然多多益善。起步阶段,五千两不嫌少,一万两不嫌多。”
郁徵知道这就是要求五千到一万两之间了。
他吁了口气,家大业大,银子也不经花,看着账上的银子挺多,这边用一些,那边用一些,三两下就用完了。
郁徵想了想:“给你六千两,第一个任务便是打听刀疤的消息。”
胡心姝应下:“必不辱命。”
郁徵将府里的内外事宜交代出去,他专心研究五宝鼠。
五宝鼠能挖墓穴,自然也能挖矿。
郁徵研究透了之后,找了个日子,偷偷让纪衡约带一队人,跟着他一起上山挖矿。
到了山洞里,郁徵把五宝鼠放出来。
五宝鼠一共五只,相比起老鼠,它们长得更像松鼠,身后拖着的尾巴是扁的,毛茸茸的,像一把扇子。
郁徵用小刀割破手指,用血在符纸上画了崖尘子教的符咒。
符纸烧完,他将符灰喂给五宝鼠后,立即能感觉到心头那丝若隐若现的联系。
他又从荷包里摸出一支香点了。
这香拇指粗细,才尺来长,用檀香为基底制成。
光是这么一根短短的香,就需要一百多两银子。
要不是情况紧急,郁徵万万不舍得用这么贵的法子。
反正矿又不长脚,他们慢慢挖就是了。
现在不行,刀疤跑了,外面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浪花什么时候会拍会拍到他们这边。
矿早一日挖出来,便早一日安全。
“吱吱!”五宝鼠叫了起来。
郁徵定了定神,指向昏暗的矿洞,命令五宝鼠:“去。”
“吱!”五只五宝鼠飞快行动起来。
它们的爪子切割着石头,那些对郁徵他们来说十分坚硬的石头在五宝鼠爪下就跟泥土一样,它们一切一挖,便能挖出一个大洞。
很快,它们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矿洞里面。
郁徵朝身后做了个手势:“提上麻袋,注意拾捡。”
手底下的人忙跟上。
五宝鼠挖矿石的速度很快,他们在后面紧张地捡,堪堪跟上五宝鼠的速度。
驱使五宝鼠的第一天,他们挖到了三十麻袋矿石,效率比之前高十倍不止。
郁徵精神一振,更是带着手下人疯狂地扑到矿石之上。
没过几天,胡心姝传来消息:“殿下,找到刀疤了。”
“他在哪里?”
“和野道士一起,藏在长马县的县衙中。”
郁徵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自己听错了:“长马县县衙?我记得他们县令季勃源是科考考出来的,正儿八经由京都派来上任,怎么会与土匪扯上关系?”
郁徵动不了郡守缪钟海,却把全县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长马县的县令甚至不是缪钟海那一系的人。
这么一个县官,能直接和土匪扯上关系,胆子也太大了。
胡心姝道:“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敢说。刀疤确实藏在县衙之中,他甚至就是季勃源的人。”
胡心姝说着递给郁徵一卷册子:“这是刀疤发迹之初的人事往来。他杀的大半是和县令不对付的豪绅地主,赃物的流向也和长马县县令有关。”
郁徵翻看册子。
胡心姝指着某处:“比如这个貔貅金炉,现在乃是安福当铺的镇铺之宝,实际它从刀疤手里流出来,再往前却是林家的传家宝。安福当铺乃是季勃源小舅子开的铺子,林家在季勃源上任之初给他使过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