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这只马腹吃了那么多人。
郁徵见众人色变,心中也后怕。
他怕山洞里藏着第二只马腹,特地带人举着火把,在附近能走通的山洞走了一圈。
好在除了这只马腹之外,他们没发现第二只怪物。
他们又回到了马腹藏身的那个山洞。
纪衡约带人搜了一圈:“殿下,共找出七大箱金银,我们将金银抬回去么?”
郁徵道:“先别管金银,看看能不能从骸骨中找出户籍纸,先确定遇难者的身份。”
纪衡约有些意外,顿了顿,腰弯得更深了:“是。”
郁徵看着眼前满地的白骨,并没有什么发财了的喜悦。
他亲自带人一具一具骸骨查过去,走了一圈,只发现了两张户籍纸,还都是外地人。
看来这只怪物只掳人与金银珠宝。
也不知道多少人家为失踪了的家人牵肠挂肚。
郁徵叹了口气。
今天的时间太长了,山洞里的骸骨如此多,他们一时没法收拾。
郁徵令人稍稍清理了一番,先回去。
马腹住的山洞里接着另外一个出口。
这个出口几乎在山顶,出去之后是向阳的山坡,土地挺平整。
他们不走原来的路,直接从这个新路口出去。
洞里的金银和户籍纸,他们都带上了。
没受伤的人两个一组,抬着金银慢慢下山。
受伤的人则跟在后面。
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守着乌龟石的侍卫才发现他们居然从另一个洞口出来了,还弄得十分狼狈,吓了一大跳。
众人简单交流几句,他们才知道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
顿时,侍卫们露出戚然的表情。
留守的侍卫看着他们带来的马,手上的几个人实在走不动了,郁徵下令让他们上马,没受伤的人牵着马,带着他们往下走。
纪衡约坚决请郁徵也坐到马上。
郁徵今天实在累了,翻身上马后,整个人有些坐不住。
为了不让手下人担心,他还勉力坚持着。
他们牵着马下到山下,上了主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侍卫们疲惫的疲惫,受伤的受伤,听到这马蹄声都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候若遇上敌袭,情况可就遭了。
大多数人一手控马,一手将配刀□□,频频看着后面。
此时已经下午,暮色四起,天空中只有偶尔飞过的鸟。
没有夕阳,山风越发凛冽,呼呼地从两边刮过,刮得人鼻子生疼。
郁徵鼻子发红,手冻僵了,他坐在马上,每一次颠簸都让他险些要掉下来。
听到马蹄声,郁徵示意手下靠边等一等,正好也休息一下。
马蹄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很快,后面的人露出了全貌,是郁徵的老熟人左行怀。
左行怀带着一队人,郁徵用眼睛扫了一下,发现他手底下的人只有二十个。
每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配着弓箭,马后面还绑有猎物。
看来他们正打猎回来,应当只是恰巧遇上。
“殿下?”左行怀见到郁徵,上来打招呼,“你们也上山打猎了么?”
郁徵摇头:“我在山上种了一片药材,原本想上山看看药材顺便取些山泥回去,不料碰见了只老虎。”
“殿下可受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
“多谢,我就是吓到了,倒没受伤,侍卫们的伤也裹好了,暂时用不上金创药。你们此行还顺利吧?”
“还挺顺利。”
两人浅浅寒暄几句,郁徵看看天色:“天色已晚,军营路远,我不耽误将军赶路了。”
“晚些回去有什么要紧?殿下身体不适,我护送你们一程。”
他们从山洞里取的银子都用麻袋装了起来,从外表看并不太能看出来麻袋里有什么。
郁徵现在确实不舒服,不便过多纠缠,他略一考虑,应下了:“多谢将军。”
两队人马合为一队,就在要再次出发的时候,郁徵朝纪衡约招了招手:“纪将军,你过来。”
纪衡约拉着马快速靠近:“殿下。”
郁徵道:“有些冷,我手僵了,你与我同乘一匹。”
在收拾马腹的时候,郁徵将一整瓶月露都挥发了出去,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感觉到了寒冷和疲惫。
只是杀马腹和面对满洞骸骨的刺激太大了,郁徵没空去体会这种细微的感觉。
现在后劲上来,他彻底坐不稳了。
糟糕,这又是要生病的节奏。
郁徵只希望能尽快赶回去,喝一盏门蜂草泡的茶,看会不会好一些。
纪衡约听到郁徵的命令后,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就要过来郁徵的这匹马。
他们乘的马是从京城带来的马,载重一般。
纪衡约个高体壮,身上都是肌肉,一上去,马哀叫一声,挪动着脚步往前走了两步,腰都塌了。
纪衡约只好又下了马:“殿下,我牵着您走。”
左行怀控着马上前,目光炯炯:“殿下若不介意,来我这匹马,我带你回去。”
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