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服装厂小人得志的样子。但还是那句话,我是最早一个来厂里的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咱厂子,我只是用错了方式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厂长不耐烦地打断了领导甲边倚老卖老边卖惨的行为。
“我想说的很简单,就是我已经想到了该怎么把咱们仓库里积压的那些货都销售出去,也想到如何让厂子重新翻身,转负为正的办法。”
被打断的领导甲在深呼了一口气后,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对王厂长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麦田服装厂如今全都是靠卖一个叫‘假领子’的,市面上暂时还没有的东西才能赚这么多钱,这东西我托人打听了,就是把衬衣裁去一半,钉个扣子,再缝个带就行,做起来简单得很!最关键的是,苏曼那丫头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没在咱们县里头卖这个,而是跑去了江夏省去卖的,别说咱们县里头,连省城里都还没有这东西!咱们完全可以用仓库里的布料做成假领子,到时候不管是咱自己去卖,还是卖给服装厂,都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王厂长也是头一回听说假领子这玩意儿,虽然没见过,但这并不影响他理解领导甲想要跟风赚钱的想法,连忙开口问道:“那假领子真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做?真能赚到钱?”
“我保证!”领导甲拍着胸脯说着,又像是刚刚王厂长那样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要是你再犹豫会,耽误了赚钱的最佳时机,那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王厂长犹豫道:“可咱们厂只生产布料,也没有会做衣服的啊!”
“老王,咱们厂女工多,那是个女同志就没有不会做衣服的!”领导甲一脸无语道,“天天都和布料打交道,怎么可能不会?再说了,不会也可以学啊,那东西做起来简单得很,一学就会!”
“这倒也是……”在领导甲的劝说下,王厂长已经做好了决定,但他还需要再把其他几个领导请来问问他们的想法,要是都同意的话,那这事儿,就能干!
……
半个月后。
在苏曼通过厂子里工人们的各方打探,得知了纺织厂终于行动起来,准备做两手准备——试图把制作成的假领子卖给自己,和投入如今还没有被自己占领的县城……甚至是省城市场——这一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看来自首都、沪市和江夏省,仅上个月就已经盈利了五位数的报表。
早有预料的苏曼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埋头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像是没听到一样,平静极了。反倒是一旁已经荣升为助理的小刘听到后给气得不得了。
“主任,这县纺织厂也太不要脸了吧!偷偷摸摸学咱们假领子的做法不说,竟然还厚着脸皮过来想把他们生产出来的假领子卖给咱们?!还是老牌厂子呢,这样的行为真是……真是不要脸!”
听到这话,苏曼忍不住笑了一声,问小刘:“你刚还说他们是厚脸皮,这会儿又说他们是不要脸,那这纺织厂到底是个二皮脸,还是个无面人啊?”
“主任,这都啥时候了,您还跟我逗。”和苏曼共事很久的小刘知道苏曼此时的语气代表着她根本没把纺织厂的事放在心上,“主任,您说这纺织厂那边要是真派业务员过来,跟您打感情牌,拿他们是县里主要扶持厂子的身份压咱们服装厂,说不买就是不支持的话,可该咋办啊?”
“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纺织厂虽然是咱们县的老牌厂子,也是县里面一直扶持的对象,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比咱们高贵,又不是强盗,由不得他们强买强卖。”苏曼不以为意地回答着。
“万一呢?万一他们真这样,那咱们厂是买是不买?”小刘不死心地问道,“咱们厂最近假领子卖得这么好,他们是不是知道这事儿,觉得咱们卖得差不多,也知道咱厂不生产‘的确良’布料,才……”
见小刘是真的生气也担心的样子,苏曼只得放下手里的报表,没有否定对方的猜测但也没有肯定,只说道:“不管他们是抱着啥想法啥目的来咱们厂,我也肯定不会要他们生产的假领子的!这样说,你放心了吧?”
小刘点头,又道:“可要是他们死皮赖脸……”
苏曼打断她的话:“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是的,苏曼半点机会都不会给又一次卷土重来的县纺织厂的。
——给了他们机会,就等于掐断了自己吞并他们的机会,她又不是冤大头,也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像纺织厂那样,睁着眼做蠢事呢。
苏曼:“我当然不会买他们的假领子了,因为……”
因为,这些由纺织厂生产的假领子,很快都不用花钱,就会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