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心意已决,出秘境后,我会与管事交代此事,其余的他会安排,你收拾收拾,准备搬离现今的住处吧。”骆城云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让龙霄再无理由来烦他。
龙霄心死:“是。”
他与席珩带上重伤的慕容丞离开此处。
龙霄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断臂的血渍顺着衣袖滴落在地,脸上满是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今日的师尊待他如此绝情!
骆城云能如此坚决将龙霄逐出师门,这是慕容丞所没想到的。
关于元清疼爱徒弟这点,修真界人尽皆知,每每元清得了什么秘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人交换适合龙霄的东西,于是所有人都都知道元清有这么个金灵根的徒弟,天资平平,却深得元清器重。
可今日一见,这个传闻中备受宠爱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慕容丞以为骆城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小声劝了几句:“元清前辈若是割舍不下,无需因为在下就此与龙霄生出隔阂。”
骆城云瞥了他一眼:“说的什么傻话。”
他那是为了他吗?
他早看龙霄不顺眼,把人赶出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席珩作为最了解骆城云的人,早在先前便看出了点端倪,他劝慕容丞不必多想,安心养伤便是,龙霄一事与他无关。
待安顿好慕容丞,趁他们两人独处之际,席珩开口问道:“你之前说龙霄的手是他自己断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时骆城云话说到一半,便被招财鼠打断,随后又紧接着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才导致席珩如今才有工夫探寻究竟。
“你果然聪慧。”骆城云笑着望向他。
其余人若是见他如此绝情对待龙霄,未免生疑,可席珩顿时就联想到了那日未说完之事。
骆城云这才告诉他龙霄在门派中究竟做了什么,以及那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你是说,龙霄为了陷害殷棠,不惜毁了自己的手?”席珩惊呼。
得知真相的他怎么也不能接受,龙霄这么做,与自毁仙缘有何两样?
修道之人若是断了只手,今后修炼起来多有不便,龙霄怎会愚昧至此?
骆城云:“他没想断手,他是想让殷棠再也站不起来。”
“可他没想到,我手中的断生草早已交出,龙霄断手的时机,太晚了。”
哪像前世,龙霄只在禁崖待了一周,元清怕掌门出尔反尔非得等龙霄出来再交出断生草,谁想龙霄出来之后对殷棠心生恨意,借着元清对他的偏爱故意弄断了自己的手,让元清将仅有的断生草交予他服用。
殷棠没了断生草,再无康复的希望,龙霄的报复算是彻底达成了。
但元清却无端地背负上了两人的敌意。
掌门恨他出尔反尔,明明答应好的事却又不肯交出断生草,还让他平白放过龙霄,虽然掌门在修为方面胜不过他,却不妨碍掌门暗地里给他使小绊子。
元清纵容察觉,可他出于愧疚也都容忍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龙霄这只白眼狼害的!
现在龙霄还想要故技重施,骆城云便让他自尝苦果。
席珩听了越发感慨:“怪不得你先前找到了断生草,也宁愿拿去炼丹。”
龙霄这样的徒弟,的确不值。
“可惜了,若是他做事并未做绝,他的手说不定还有救。”
现在倒是彻底没救了。
龙霄为了逼慕容丞原谅他,亲手砍断了自己的左手,此生注定都是残疾。
“他自作自受。”骆城云说道。
“你说,他真把慕容丞认成了魔教之人吗?”席珩越想越觉不对,结合龙霄之前做出的事,他的说辞越发站不住脚。
骆城云反问他:“你说呢?”
席珩不蠢,心下已有了判断,他握上骆城云的手:“好在你早日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有龙霄这样的徒弟留在身边,实为祸害。
骆城云眼里盛满笑意。
“席宗主?”许是见他们太久未归,慕容丞出来寻人来了。
骆城云对这个电灯泡已有不耐,面色不悦地同席珩分开。
慕容丞找到了人,见他们两人都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打扰到了什么,他说话时有些磕巴,拿出了个乾坤袋:“席宗主、元清前辈,这是我在秘境中找寻的灵植,都交予你们。”
“你为何不自己留着?”席珩问。
慕容丞说道:“你们救了我两次,本该报恩,可飞絮镜乃慕容世家盼望之物,我不能轻易交出,但一些灵植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你们别看不上,我自幼运气不错,此番采摘的,都是些稀有药物呢。”
“有心了。”骆城云对慕容丞的看法从电灯泡上升到了知恩图报的电灯泡。
席珩总算明白为何慕容丞执意要在三日后再与他们相见,怕是那时就起了想赠灵植的念头。
当骆城云接过对方的乾坤袋时,听见慕容丞欣喜说道:“我还找到了断生草,指不定元清前辈可以为你徒弟接上残手,若是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
“不用了。”骆城云打断他,“此事无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