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
她哭、流泪、惊惶又无助。她不认为孩子死了,她哀求着丈夫把孩子带去医院。而即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提醒丈夫要小心,不要吵醒其他孩子。
其后,已经死亡的孩子被夫妇俩送往医院。阮梅恐怕还会对医生护士跪下,求他们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救回来,也许她还会对他们磕头。
可最终,孩子抢救未果而死亡,阮梅陷入崩溃……
这种情况下,谁会想得到,阮梅是杀人凶手呢?
打了个呵欠,周谦看向白宙,眼睛眯了一下。“还是有问题啊——”
“什么问题?”白宙问。
“外面的动静那么小,你却能听到。为什么?因为神级玩家更敏锐?”周谦又问。
“嗯,对。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白宙道,“我们的五感会灵敏许多。”
“这样啊……那何小伟那边有隐刀看着,估计没问题了。我联系不上他,估计只是因为展览馆做了某种限制。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一些了。”
话到这里,周谦瞥一眼白宙的模样,抽出一张纸擦干净手,走到了他身边。
此时白宙坐着,周谦站着,就成了一个居高临下盯着他的姿态。
“怎么了周谦?”白宙问。
周谦兀自走上前躬下身,手指勾住白宙的衬衣下摆,一把捞起来,看了一眼他的腹部位置后,竟然上手捏了一下把。
在白宙开口问话之前,周谦已经收回手坐回对面了,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块面包,若无其事抢先道:“原来你身上没长鳞片。”
白宙笑着问他:“你想看我长出鳞片的样子?”
周谦反问:“你给我的那块鳞片是干嘛的?”
白宙道:“当我们绑定成一对一的训牧关系,它会派上用场。”
“原来是这个作用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防身道具呢。”周谦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又抬起眼皮问白宙:“那么早把它送出来,你就知道我一定肯当你的训牧人?”
“你想不想当都可以。”白宙道。
“如果我不当的话,你会怎么办?”周谦问,“找其他人?”
白宙只道:“没有其他人。”
沉默了一会儿,周谦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白宙道:“吃了羿泊苹果试图化神的信徒,会失去理智发狂。那副本的设定,就是一个隐喻吧?神级玩家的精神也容易失控。如果没有训牧人帮助你,你会怎么样?白宙——”
换上一副严肃的口吻,周谦道:“我现在没说气话了。我是真的发现我不够了解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但现在……”
“周谦。”白宙忽然看着他,以强调的口吻说,“我住在春山精神病院,X区。”
“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大概猜到了——”
周谦道,“X区这种地方,对外宣称那里关的都是最可怕的疯子,但在我看来,它是一个训练神级玩家的秘密基地。
“一群人死在了现实,但其实身体被关在X区,他们的精神则在游戏里受训。X区那里没有人是真的疯子。这是某些人搞出来的掩人耳目的把戏。”
“你就没有怀疑过……也许我真的是个疯子吗?”
白宙说这话的时候,瞬也不瞬地看着周谦的眼睛。
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语气也很轻。
微风与阳光透进窗,打在他的脸上,把他孩童模样的五官衬得愈发柔和,可他这话却似乎藏着某种隐秘的危险性。就好像他的背后张开了天罗地网,即将无声收紧。
周谦似乎愣了一下。
瞥见他的表情,白宙又道:“或许我和你记忆里的白宙完全是两个人。你会怎么样?”
周谦在成长期间缺失了父母的爱与照顾,所以白宙对他的每一点好,都会被他无限放大。
长达七年的别离时光,更会对周谦记忆里的白宙涂上一层又一层的滤镜,每回忆一次,那种好就会被放大一次。
如果现在这层厚厚的滤镜被彻底打碎,周谦会不会认为,滤镜之下,白宙真正的模样,其实从来都和他想象中不同?
“白宙,我看人很准的。我说不够了解你,不代表我对你的评价会有任何改变。”
周谦看着白宙一笑,目光笃定,却也隐隐有股熟悉的蛊惑意味。“越难的副本我越喜欢。越复杂的拼图游戏,我越感兴趣。所以我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宙哥——”周谦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道,“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
五分钟后,柯芸上来把所有孩子叫到了走廊里。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换好了衣裙,穿上了高跟鞋,还涂上了口红,又恢复了优雅的模样。
不过她说话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家里……家里出了点事。一会儿会有警察叔叔过来。这几天……你们先去姑姑新买的房子住,好不好?都、都去拿点衣服和你们喜欢的玩具吧。十分钟后,我带你们走!”
头上顶着个“柯十”的人发问了:“姑姑,那个……五哥六哥,还有二哥三哥……他们人呢……”
听到这里,柯芸再次控制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