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 贺洋匆忙走进卧室, 轻声说:“言言, 还很难受?”
歪在一堆衣服里的叶言蜷缩着身体,昏过去又醒过来, 醒过来又睡了过去。在过去的两个小时, 他没能得到片刻安宁, 但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进入了脱力的状态,一点精神都没有。
但听到贺洋的声音, 叶言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漂亮的琥珀色瞳仁聚焦看向贺洋, 有些委屈地说:“恩……难受。”
贺洋张开双臂拥抱了湿漉漉的叶言。叶言的头钻进了贺洋的怀里,委委屈屈的眼泪打湿了贺洋的衬衣。
叶言一哭, 贺洋就慌了。他怀里的人一直蜷缩着身体,卧室里的空调开的很冷, 导致叶言出了汗很快就凉下来。
贺洋担心叶言会发烧, 去接了热水,扶着叶言的腰喂叶言喝了一杯,又低头轻轻咬着叶言后颈的腺体,卧室里信息素弥漫, 贺洋伸手蹭掉叶言眼角的泪水, 把床头灯打开了。
“头疼?”
“恩。”
“可能空调太冷了,我关了。”
“哥……我现在好冷。”叶言往贺洋怀里钻,“你抱抱我。”
叶言还处于迷恋alpha信息素的状态,但情况比刚才好了很多, 只是很粘人。贺洋一直抱着他,他也安静地缩在贺洋怀里,让贺洋给他轻轻揉着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叶言换了个姿势,闭着眼睛说:“我有点害怕。”
叶言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方才贺洋不在,失控的、无助的、难受的他,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弱小了。
“没事的宝贝,都过去了。我回来了,是我没照顾好你。”
“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贺洋安抚地亲吻了叶言的额头,叶言又困又累又想要抱抱,实在离不开人。贺洋关了灯,澡都没洗,怀抱着软绵绵的流体布偶猫老婆进了被窝。
他一下下轻轻拍着叶言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自己的宝贝。叶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享受着贺洋的温柔,想说话却被贺洋堵住了嘴唇。
“嘘——很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贺洋说,“乖,闭眼睛。”
叶言意识开始发沉,陷入深度睡眠,竟梦到了和贺洋结婚那天。
十九岁的叶言抱着捧花远远地看着身穿军礼服英俊而挺拔的贺洋,只觉得贺洋看他的眼睛,比宇宙的万物都迷人。
所以他走过去,牵起了贺洋的手,拥抱了他。
早上起来,叶言维持着拥抱的姿态窝在全星际的o都想睡的男人的怀里懒洋洋地蹭了蹭,他很可爱,但贺洋没什么心思去调戏老婆,只觉得叶言额头烫的惊人。
果不其然,叶言着凉发了烧。
“39.5,”贺洋杀了沈凉仪的心都有了,他轻叹了一口气,“言言,来吃退烧药。”
叶言低头喝了水,他靠在枕头上,纤细修长的身体陷在被子里,凝视着贺洋,满满都是依恋。如果他真的如贺洋所言是一只布偶猫,他现在会摇一摇自己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告诉贺洋他没关系。
他其实想问问他能不能留下来陪自己一会儿,但一夜没睡的贺洋似乎又要出门,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乖乖把药吃了,然后把猫抱到了叶言的身边。
橘猫轻轻喵了一声,暹罗出乎意料的安静,似乎都感知到主人身体不舒服。
贺洋亲吻叶言的额头:“你再睡会儿,醒过来我就回来了。”
“恩,你别担心,发烧而已。”
贺洋连轴转了三天,体力惊人的好。
基地昨天夜里又听到了黑洞里的声音,那是被反射的电磁波,早上六点多,熬了好几天的徐星晓博士拿过耳机就把这个二进制密码给同步翻译了出来。
徐星晓叹了口气:“这帮人怎么神叨叨的,大体意思就是旧的宇宙不去新的宇宙不来,神爱世人,但世人不爱神之类的丧心病狂言论,我们猜的没错,他们的确在研究微宇宙,而且这种奇怪的电磁波可以影响人的神智,近距离估计能让人神志不清,这也是上次抓来的特工为什么脑子不清醒的原因,至于消失的暗能量,大概是受他们的实验影响才发生了变化。”
“卧槽……这什么电磁波啊。”
“不愧是帝国科学院的领军人物,我有时候都觉得博士的大脑和我们的大脑长得不一样……”
“贺洋也是牛人。这么多天了,我要是像他一样脑子那弦崩的那么紧,早就受不了了,他夫人好像病了,也是难啊。”
徐星晓用笔在纸上哗啦哗啦地写着,贺洋拿起来看,轻声说:“博士,我们可以反追踪信号源吗?”
“可以试试。”徐星晓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代码一行一行的布满了屏幕。他手下的几个科学家随着他不断破译着代码。
接着,基地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星球坐标。
贺洋展开星图:“他们在这个位置,是我们刚刚发现不久的魔鬼星域。黑洞里的声音,不过是在示威。”
叶知空和高步远一起从门口进来,好些军官很久没见高少将,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除了头发变短,高步远稍微圆润了一些,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