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一个不见,那玉立人影斜靠在廊柱上,见福姐儿走来,并没有避开的意思。一挥手,却是屏退了彩衣。
福姐儿整个人怔住,知道自己该蹲身下去,嘴甜地请个安。
膝盖却似僵住了,一下也动不得。
苏煜扬立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抬了抬手,“不必行礼了。”
福姐儿抿住嘴唇,抬眼看向面前容颜清俊的男人。
苏煜扬声音微涩,温文一笑:“怎么傻了似的?我听说你明儿进宫,特来嘱咐两句。”
福姐眼底一片热意,快速垂下头去,低低地应道:“是。”
苏煜扬道:“娘娘不喜姑娘拔尖儿卖弄,行事说话不必太殷勤。你长在乡间,许多事不懂,莫要逞强……”
福姐茫然看他,父亲与大伯母的嘱托,意思大不相同,甚至相左。
苏煜扬胸中酸涩不已,却苦不能言,见福姐儿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朝自己怔怔相望,十分出众的巴掌脸上依稀有旧人的影子。他伸出手去,想揉揉她的发顶,那手却千斤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最终化成淡淡一道叹息,他越过福姐儿,只道:“你记着我说的,我总盼着你好。”
回廊空空的,有风裹着寒意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