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感觉怎么样?”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谭叙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没理她的话,他拉来旁边的椅子坐在病床前。
“没事……”眼皮很重,叶漫强撑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目光落在她的嘴唇,干得泛起了白皮,谭叙深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医生说治愈率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几天会安排手术。”
刚醒来意识还不清醒,叶漫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得病,但谭叙深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如果我是那百分之十呢?”叶漫睁开眼睛望着他,不害怕是假的,忽然涌起的恐惧让她彻底清醒。
谭叙深目光微滞,迎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端起旁边的杯子喂她喝了点水:“把工作辞了吧。”
缓缓收回视线,叶漫望着滴落的液体,面色又重归平静:“别告诉我爸妈。”
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这么多年叶漫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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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的生日都是在学校和同学一起过,今年和爸妈一起,还有星棠和铭川哥,但闻烟却没有以往快乐。
她最期待的人,不在这里。
7月27日晚上,闻烟还是去了谭叙深家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期而至。
她不喜欢爽约。
但没有人为她开门,她输入密码进去,家里一片漆黑,安静得仿佛要把她吞没。
开了灯,闻烟缓缓往里面走,客厅空荡荡的,似乎还回响着她的脚步声。
没有蛋糕,没有礼物,没有谭叙深。
闻烟坐在沙发上,明明是夏天,她却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浑身冰冷。
过了片刻,她打开谭叙深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柜子上的蓝色礼盒,说好的今天亲手送给她,但现在只能她自己拆开。
但拿着盒子的时候,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期待,闻烟苦笑一声,接着面无表情地打开。
一条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简约优雅,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璀璨夺目,Tiffany Paloma’s Melody.
闻烟轻轻抚摸着吊坠上那两个相互交织的圆环,强忍着眼眶的热泪,照着旁边的镜子,自己给自己带上。
带好后闻烟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家里的电视一般都是易阳在看,这时候放着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闻烟没有切换频道,就这么自己看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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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
这两天来,叶漫仿佛把所有的觉都睡够了,她躺在病床上,醒来看到谭叙深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叶漫连声音都透露着憔悴。
“没事。”谭叙深回过神,停了几秒走出了病房。
站在楼梯间,天色已经暗了,谭叙深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拨通了闻烟的电话。
闻烟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依旧放着动画片,当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原本波澜不惊心如死灰的心湖,瞬间被委屈和愤怒覆盖。
电话接通了,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陷入一阵沉默,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纠/缠。
“生日快乐。”最后,还是谭叙深先开了口。
他不提还好,一提闻烟眼睛立即红了,听着他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客厅的挂钟——
凌晨十五分。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在哪儿?”闻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
谭叙深从口袋里拿出烟,但看到墙上贴的禁烟标志,他又收了回去:“法国。”
闻烟目光凝滞,平静的眼眸仿佛被利刃缓缓割裂……
他前妻,在法国。
手指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迹,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身体里流窜,闻烟忽然觉得喘过不气。
她的男朋友,她深爱的男人,在她生日的时候去找了他的前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被砸了一个血窟窿。
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钻石项链微微晃动,两个圆环相依,依旧光彩四溢。
眼泪滴落在项链上,钻石的切面仿佛更亮了,闻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空洞地看着电视:“谭叙深。”
“嗯?”谭叙深声音很轻。
“回来给我补过个生日吧。”闻烟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她闭上眼睛抚摸着自己滚烫的眼皮。
“好。”谭叙深低着头,低垂的睫毛掩盖了眼里的情绪。
不等他再说什么,闻烟把电话挂了,压抑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空荡的客厅,除了动画片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儿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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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间窗边停了很久,谭叙深才回病房,但推开门就看到她在打电话。
“东西帮我收一下吧,工作方面这段时间也还可以问我……”看到谭叙深进来,叶漫声音低了几分,“嗯,先这样。”
叶漫挂断了电话。
谭叙深缓步来到床边,沉沉地注视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过了片刻,他抬手将她的手机扔在地上,手机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