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飞机穿过乌黑的云层在机场缓缓降落,两人拉着行李从机场出来,直接回了酒店。
闻烟拉着谭叙深的小箱子,谭叙深拉着闻烟的大箱子。
本来谭叙深落地后公司安排了司机来接,但他和闻烟在一起,又自己订了酒店索性就拒绝了。
机场回市区的路段很偏,远远望过去高速公路上的路灯连成了一条线,在水面倒映着一片光影。
A市到海市飞机也就两三个小时,但闻烟却感到有点累了,坐在出租后排微微靠着谭叙深的肩膀。
“你在海市有朋友吗?”闻烟闭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
谭叙深望着窗外闪过的夜景,思索了两秒:“有几个。”
“要去见他们吗?”闻烟睁开眼,带着几分困倦,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去了,没告诉他们。”出租车后排的空间很狭窄,谭叙深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坐得不是很舒服。
“那可以把全部时间都交给我,我还嫌时间不够呢。”闻烟笑容明媚,生怕他再有个突然的饭局,那她的计划就要被打乱了。
视线从窗外漆黑的夜色中收回,谭叙深笑着低头:“怎么这么有精力?”
“……嗯,还是小时候来过一次海市。”狭小的空间,他的眼眸黑亮,闻烟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和第几次来海市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和他一起来,重要的是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旅行,重要的是和谭叙深一起过圣诞节。
但这些小心思,闻烟不好意思告诉他。
“困了吗?”谭叙深注意到她有些无精打采。
“有一点。”长时间坐着,闻烟腰微微有些累,而且她睡眠很浅,在飞机上从来睡不着。
“睡吧,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谭叙深伸出手臂,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好。”闻烟顺势抱着他的手臂,嘴角挂着浅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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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烟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酒店,出租车在酒店外缓缓停下。
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他身上有种无形的魔力,她竟然真的睡着了。闻烟从谭叙深身上起来揉了揉眼,感觉浑身乏力。
“到了。”谭叙深看着她迷糊不清的样子笑了笑。
“没有睡够。”闻烟双手捧着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到酒店睡。”谭叙深打开车门出去,司机已经帮他们把行李搬了下来。
两人到酒店前台办了入住,拿着房卡乘电梯上楼,刷开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好冷。”闻烟裹紧了衣服。
“是不是感冒了?”将房卡插进卡槽,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在房间每个角落,谭叙深手覆上她的额头。
体温没有异常。
“应该没有,可能不太习惯南方的天气。”她身体没有这么虚弱,闻烟笑着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海市今天刚下过一场雨,天气湿冷,晚上风一吹就更冷了,闻烟刚下飞机就觉得寒气迎面而来。她从小在北方长大,冬天也习惯了暖气,南方室内没开空调的时候和室外像是一个温度。
“待会儿洗个澡,早点睡。”谭叙深把空调打开,调到合适的温度。
“还是先吃晚安吧。”闻烟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感觉现在又累又困。
“好。”谭叙深走到闻烟身边,脑海里闪过她出门时的兴致和现在的萎靡不振,“身体太虚了。”
闻烟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搭配着黑色百褶裙和马丁靴,此刻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路上的时间太久了。”闻烟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撒娇。
“休息一下,待会儿下去吃饭。”谭叙深拿着电脑走到右边的办公桌,有几件事需要现在处理。
还没打开电脑,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Aaron发来的具体行程。
“我先收拾下行李。”闻烟打开行李箱,把她和谭叙深的衣服挂好,收拾到最后发现了几袋零食。
她拆开一袋饼干,走到谭叙深身边去投喂:“很好吃。”
谭叙深从屏幕中抬头,看着闻烟葱白的手指忽然察觉到,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涂指甲,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葱白的手指修长,谭叙深低头,湿润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指尖,然后注视着她将口中的饼干缓缓咬碎:“太甜了。”
微微的酥麻从指尖很快传到心脏,心里痒痒的,闻烟缓缓收回手:“那我自己吃。”
谭叙深嘴角噙着笑,关上了电脑:“下去吃饭。”
由于时间比较晚,他们就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了点,回来后闻烟洗了个澡,热水漫过身体,体内所有的疲惫似乎都浮现了出来,闻烟简单吹了吹头发,回床上准备睡觉。
“我要睡了。”困意朦胧地望着办公桌前的男人,闻烟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得似乎都有了虚影。
“好,我安排好这件事。”谭叙深浏览着Aaron帮他筛选出来的比价重要紧急的邮件,因为是工作日出差,FA的同事都还在正常工作,有些项目需要他确认推进进度。
十几分钟后,谭叙深处理完工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