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不是还有上好的灵芝么,做什么不拿出来?咱们送进宫给皇贵妃不行吗?”
看着理所当然的菀珂,菀凝才惊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姐姐。以前所有的‘好’都是她自以为,都是假象。
不知菀凝不理解,觉罗氏同样如此。
她甚至不雅的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聪明人到这里就应该明白觉罗氏不高兴了,要打住或者换个话题。菀珂并不,她真的又说了一遍。
“当年昌平她们都能用一株灵芝救回来,皇贵妃肯定可以的。”
三个月前,皇贵妃病了。原以为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会好,却不想随着时日推进,越发严重。
眼看着皇贵妃一病不起,随时香消玉殒,菀珂忽然想起多年前裕亲王府两个小格格的事情。
当时也是太医说不好了,让准备后事,哪曾想吃了菀凝送的灵芝,竟然一天天好起来。
菀凝一个小娃娃哪来的灵芝,说到底不还是觉罗氏给的。
所以,她就求到了觉罗氏面前。
养女振振有词,成功把觉罗氏给气笑了。
“皇贵妃跟昌平她们能比?你又不是太医,凭什么认为昌平她们能活下来,换成皇贵妃就可以?再说,又是谁告诉你昌平是因为我的一株灵芝?”
人家裕亲王跟福晋说是因为她不过是客气客气,裕亲王府好药材不比她多。真就以为一株灵芝能救命?她不知道该说菀珂天真还是无知。
觉罗氏三连问,问的菀珂哑口无言。她虽不说话,仍旧倔强的看着觉罗氏。
良久,她哀求道:“额娘,就当、就当是我借你的,日后我定加倍奉还。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昌平能救,换成皇贵妃就不行。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求觉罗氏。
这几年菀珂安静很多,所有人包括奶嬷嬷都以为她看明白放下了。实际上,她只是把事情埋在心里,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更执着了。
今年是康熙二十七年,按照历史,皇贵妃很快就会过世。临死前她给四阿哥指了乌拉那拉氏为嫡福晋,也就是日后的孝敬宪皇后。
这是菀珂绝对不允许的。
她不想四阿哥娶别的乌拉那拉氏,却也苦于没机会接触皇贵妃表现自己。
不过现在不怕了,机会来了。
皇贵妃病重,她只要拿着灵芝去送给皇贵妃就好。
事实上,灵芝有没有用菀珂并不在意,这只是她用来接触皇贵妃的手段而已。如果成了那更好,不成,那就是天意。
可惜,她算错了一步。
大家尊称她一声‘格格’,事实上她并没有品级,无招没有资格入宫。所谓的格格,不过是满人对小姐的称呼而已。
她想求见皇贵妃,必须先说服觉罗氏递牌子。于是就有了前头那一幕。
菀凝听不下去了,她道:“够了。大姐我是真的不懂,皇贵妃与你有甚关系,她生病自有太医和佟家的人操心,与你何干,值得你如此逼迫额娘。”
“你知不知道往宫里送东西是有忌讳的,像药材就是最不能送的东西之一。你就没想过,皇贵妃本来没事,吃了你送的药材却出了事儿,是什么后果?”
她跟二公主那么要好,平常也就送些自己首饰、料子,再不就是自己养的花草。药材、吃食从未触碰过。
就算真有什么好吃的想要分享,也是她让奴才学会了,要么直接送方子,要么两个人在钟粹宫的小厨房倒腾。
皇宫复杂的很,尤其还有个跟皇贵妃不对付的德妃在。乌雅家世代包衣,又很了解皇贵妃的习性,如果她想动手,简直太容易了。
她不想以恶意揣测人心,但有时候却不得不防。
假如皇贵妃吃了她家送的药材出了事儿,皇家能饶得了她?退一万步,皇上不会发作董鄂氏一族,佟家呢?
佟国维两兄弟是吃干饭的?还有佟家的小辈。
这几年她冷眼瞧着,佟家小辈有向安亲王府发展的趋势。皇贵妃若真出现意外,她们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觉罗氏满脸失望,“菀珂,国公府三个丫头,菀琇性子跳脱、菀凝懒散,只有你最懂事识大体。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曾经对菀珂的期望有多高,如今觉罗氏就多失望。
今日,若提出这个要求的是菀琇,亦或者是菀凝她都不会太惊讶失望,偏偏那两个她觉得最不省心的在大事上从未出错。只有菀珂,这个在她看来最放心的,遇见大事犯糊涂。
深呼吸,觉罗氏道:“你回去吧,我断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她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又是董鄂氏一族的族长,不能因为菀珂的异想天开搭上全族人的前程。
她不能成为董鄂氏一族的罪人,也不能给觉罗家抹黑。
菀珂不明白她的苦心,只道她是偏心。“额娘,就算我入了皇贵妃的眼,也妨碍不到菀凝。”大不了两个人都嫁给皇阿哥就是了。
“这跟菀凝什么关系?”
觉罗氏只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扯菀凝做什么?
菀凝福至心灵,张口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