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按照他的打算,防守高地是第一要务,但不能呆守、傻守。他们两个团完全可以互为犄角,11团继续在高地上呆着,他则带领7团在高地侧下方。
一旦绿皮继续进攻高门岭,那么7团可以侧袭,如同刚刚的那场战斗一样;而如果绿皮选择来解决7团,那么11团则可以居高临下,从高处进行火力支援,甚至可以反冲锋。
渡河的绿皮数量总归还是有限的——否则他们不会那么着急要打下高门岭,那就是为了确保后续的渡河行动能够更顺利。这种情况下,绿皮应当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同时进攻两个团、两处阵地的。
可是,当联络兵从高地上传回消息之后,张志凯的心就沉到了湖底:
哪儿还有什么11团呢?
守了一天的高门岭,满编应有三千人规模的11团,现在就剩下三百号人了。
那不是一线作战部队只剩下两百人,而是全团就剩这么点了。
炮兵阵地已经在河对面的兽人重火力之下被摧毁,无数战士死于炮火中,就算是这样,他们也顶着巨大的伤亡,一线部队打光了,那就后勤营、警卫连往上顶;没了火炮操作的炮兵,也要拿起枪进入到一线堑壕、防炮洞里面去。
团长牺牲了,政委、副团长顶上;都死光了,营长往上顶、营教导员往上顶……
现在,高门岭上做主的,是一名中尉军官,本职工作,只是一个连队的指导员。
而这已经是11团剩下来的、军衔最高的一位了。
张志凯默然。
他一方面震撼感叹于友军做出的重大牺牲,另一方面,也对整个任务有了畏惧之心。
当然会畏惧。
7团跟11团有什么本质差距吗?
现在,11团打没了,没人跟他成掎角之势了,他该怎么办?
按照师长的任务,他必须得自己顶上去。
然后,就看着自己的团,被打成11团那个样子吗?
他是真的怕。
但是,任务又摆在这里,他只能让通讯兵想办法与师部取得联系,报告了11团的情况,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伤亡会非常大。
然后,师长就给了他那句‘不要伤亡数字,只要高门岭’。
他还能怎么办?
再畏惧,也只能顶上去。
但是,11团打成这样,该吸取的经验教训还是要吸取的。
守死地,那就只会死。他还是决定,山脚、高地,都要守。
火炮连的阵地放在山脚,确保能轰到北面而来的绿皮进攻部队,但同时也有高地的遮蔽,让大河南岸的绿皮炮火,难以直接打到这里。
炮兵必须得到保存,否则没法打。
团内1营,连带着他本人的警卫连,派往高地,将11团的兄弟们给换防了下来。2营、3营,连带团部,设置在山脚。
两边确保能够联通,能够互相照应。
相关的战略部署还没搞完,绿皮就来了,直奔着他山脚下的本部来袭。
仓促间还没立好的阵地,他的部队只能借助炮坑、倒下的树木、小坡巨石之类的环境物,作为掩体,与来袭的兽人交战。
这伤亡就不小了。
平均十几二十次枪械命中才能打死一头兽人;而人家普遍装备的霰弹枪、大口径步枪,只要命中,就能一发入魂,身上的单兵防弹装甲跟纸糊的一样。
哪怕炮阵已经立了起来,但在上千绿皮兽人的冲击之下,7团的山脚阵地仍旧险些被直接冲破。
张志凯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分兵策略是不是对的。
但好在,最后时刻,事实证明了分到山上的部队还是有用的。
1营的曲射迫击炮从天而降,数台重爆弹机枪,在高地隔着一千五百米的距离,疯狂向下扫射。
外加师长也不是真的让他纯用命填,在通讯兵的呼叫之下,师属的航空兵编队,挤出了三台风隼,成编队而来,突破了兽人空军的封锁,丢了六发导弹。
在种种帮助之下,张志凯付出了两百余人的伤亡,打退了绿皮的这次进攻。
但来不及喘息了,他必须马上加固阵地,该挖的散兵坑、防炮洞、堑壕,都要赶紧挖起来。
绿皮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根本用不了多久,兽人的下一轮冲击,很快就要到了。
高地上的侦察兵,用望远镜眺望,已经能够看到又有数只史古戈战争巨兽,突破了河面封锁,泅渡而来。看其行进的路径,就是要来拿高门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