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认错认怂;态度,反而会让尽常真人确定她从中作梗。 慕梨走出花园;路上,已经理清了思路, 此刻,她只要保持镇定, 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凌云峰最凶;堂主, 淡定地把他当成一个心理健康出现问题;咨询者,找回身为医生;心理定位,她才能夺回掌控权。 慕梨保持冷静, 面带微笑, 尝试调动陆尽泽;好奇心:“此前, 洛阁主确实借探望小天尊为名向我求助, 此事与您有关, 由于我对您并不了解,无法替她做出判断,所以我曾向她提出,邀请您一同前来, 尝试解决洛阁主;痛苦,可洛阁主告诉我, 您不可能配合, 可您现在主动找来了。” 陆尽泽并没有上勾, 他面色沉静,但言辞已经藏不住愤怒:“我妻子向一个十来岁;孩子求助了?” 慕梨没有去接他话里;嘲讽,依旧稳稳拿捏住自己;谈判框架, 引导道:“您火急火燎地找到我, 想必是把我当成了挽回妻子;最后一道阻碍, 如此紧要;关头, 您问我;第一句话,不是好奇您妻子说了什么,而是问我对她说了什么。那么很显然,您认为问题出在我身上。在我明确告知您是她主动向我求助,她正经受痛苦;事实之后,您依旧把我当成靶子,以我;年龄来断定这件事不合理,我有些好奇——” 慕梨平静注视着陆尽泽,镇定开口:“在您问我这两个问题之间;这段时间里,您是否有哪怕瞬息之间,担忧过洛阁主可能真;正在经受痛苦?” “你不像个十来岁;孩子。” 陆尽泽负手挺胸,神色倨傲地垂眸注视着这个外宗派来;小女修,铿锵有力道:“心引修士,惯会玩弄人心,能在这九州留下姓名者,无不在元婴之上。而你,小小年纪,尚未筑基,单凭口舌之利,驯服邱康、安抚小天尊,当真是不世出;奇才,倘若把这身能耐用在正道,则苍生有幸。” 慕梨掌心开始冒汗了。 怪不得这个男人能让旁人在不知不觉中怀疑自己;判断力。 他其实并不完全是个严厉古板;人,他看得见对方身上;优点,会准确坦诚地肯定对方;优点,并开始画饼。 对方一旦接受他;赞赏,想保持他眼里;优秀,就成就了双方秘而不宣;协议——为了获取他;肯定,下意识往他期待;方向走。 他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会下意识抢夺关系中;主导权,因为他确实是个很坦诚;人。 极度自我;坦诚,导致他忽视对方;感受,而对方又对他;坦诚放松了警惕,久而久之,就容易被他自身坚固;原则框架带着跑偏。 “若是用在邪道,师尊打算如何处置我?”遇上慕梨这种专业选手,主导权他是抢不走;,就是有点玩命。 慕梨不太惜命地微笑询问:“尽常师尊如何界定正道邪道? 就说眼下这件事该如何界定,如果站在您;角度,我凭口舌之利,让阁主弃您而去,我就是走上邪道了,是吗? 但站在洛阁主;角度,我听她诉苦后,与她交心探讨一番,最终她鼓起勇气,将自己;感受放在夫君之上,至于她回府后;几天想了些什么才决定搬去风和观,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件事对洛阁主而言,我协助她摆脱了痛苦,算是正道。 所以您现在决定以您;感受为准,来界定我;正邪,还是以洛阁主;感受为准?” 陆尽泽微敛起狭长凤目,沉沉注视她,没有回答。 “或许是我多问了。”慕梨视死如归地故意激怒他:“您既然成婚这么多年都没考虑过洛阁主;感受,此时又怎会为了她,压抑自己失去爱妻;痛苦,把我当成良医呢? 我没有第一时间劝洛阁主继续忍耐,而是让濒临崩溃;她把对您;爱分出一点,回头照看自己,导致您夫妻失和,那我自然是罪人,您没有任何罪过。” 陆尽泽沉默良久。 最终,他主动投降,顺着慕梨;引导询问:“她对你说了什么?篝火会;事?” “不,洛阁主最先谈起;,是关于孩子;事。” 这段对话;开始,意味着陆尽泽至少从攻击状态软化成了防守状态。 为了减轻他;敌意,慕梨邀请他去凉亭坐下来细谈。 他没有拒绝,但这并不代表他察觉了自己;问题。 仅仅是因为他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如此容忍慕梨;挑衅与没大没小;教训。 但这就足够了。 慕梨笃定地与他相对而坐,开始了进一步交谈。 首先,她把洛晚凝对养育孩子这件事;感受,如实转述。 陆尽泽听完后眉头紧皱。 “您觉得洛阁主所言哪里冤枉您了吗?”慕梨鼓励他表达感受。 他皱着眉摇摇头,哑声道:“她还说了什么?” 慕梨沉默片刻,平静地看着他回答:“您如果是来配合洛阁主一起解决问题,我会把她提出;问题全都告诉您,但您如果只想从我这里探听她;想法,而后回去用自己;旧方式琢磨出个所以然,那很抱歉,我不会继续透露洛阁主说;话。” 他冷声质问:“我们夫妻之间;问题,非得由你掺和进来才能解决?” 慕梨反正已经吓麻了:“不然呢?您花了几十年时间似乎越解决越严重,现如今洛阁主是我;病人,而您有能力协助我;病人恢复健康。您愿意配合帮忙,我很乐意让您加入,如果您想顶替我自己开药方,那您请便,我帮不上忙。” 陆尽泽闭上眼,胳膊肘支在石桌上,手指反复摸索眉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终于沉声开口:“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决定权在她,一旦孩子生下来,完全交给我照看,我也求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