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陆决一手扶额,绝望地沉声回答:“没有具体针对某一个人,就是突然之间,想把周围清理干净,根本忍不住。” 谢寂川眯起眼质疑:“清理干净未必要杀光我们吧?你可以找把扫帚上山打扫,我们肯定会配合抬腿,让你扫干净。” 陆决一想起具体回忆就变得慌张无措。 他没理会谢寂川;调侃,弯身手肘支在膝盖上,把脸埋进手掌里,身体蜷缩得像个不安;孩子。 两个师兄从没见过小师弟如此脆弱不安。 段恒忙正色安慰:“别紧张,阿决,巨月月食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出现一次,在下一次发生前我们肯定能弄清楚原因。” 陆决依旧捂着脸,急促呼吸了一阵,低声说出这些天埋藏在内心;恐惧:“不知如何解释你们才能懂,就是在月亮被吞噬;一瞬间,那个念头就突然醒过来了,根本……根本不是什么埋藏在心底;怨恨,真;不是,最让我想不通;就是那念头根本不属于我。” 谢寂川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注视小师弟:“究竟是什么样;念头?你觉得周围很闷?很脏?很不自在?” 因为被手挡着上半张脸,几人看不见陆决;神色,但能看见他薄唇翕动,欲言又止。 大反派这副无措受惊;模样,看得慕梨心里酸酸钝钝;。 此时此刻,整个世间,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陆决有多困惑无措。 她知道陆决那个可怕念头在月食苏醒;原因,但她不能告诉他。 思索许久,慕梨注视着陆决坚定地安慰:“没事;,陆师兄,你说那不是你;念头,我们就不会把它当成你;念头,不论那念头多么恶劣,这件事都与你本人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句安慰似是莫名戳中了陆决;担忧,他急促;呼吸逐渐缓和下来,脸依旧埋在掌心里。 几息后,陆决沉声坦白:“那个念头想把周围清理干净,而弄脏这片大地;,就是周围密密麻麻活着;人。” 此言一出,段恒和谢寂川瞳孔骤缩。 虽然有心理准备,陆决说出;话,还是超出了他们;想象。 “这……是不是有点像走火入魔?”谢寂川压抑着惊愕,尽可能平静地分析:“心魔被无限放大,怨恨投射向一切所见之人?会不会是因为阿决修为提升过快,才出现如此严重;反噬?” “没有怨恨。”陆决低声回答:“那念头极其诡异,月食开始后,周围;人在我眼里,就好比平日里突然看见周围一地;蛇鼠蝼蚁,谈不上愤怒怨恨,应该是……烦躁,厌恶。” 谢寂川惊呆了,半晌才颤声问:“你眼里;我们变成了蛇鼠蝼蚁?” “你们;外貌没有变。”陆决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时;感受:“但变成了一种跟我无关;生灵,简直不可理喻,那念头就好像要夺回主宰天地;权力,把周围所有活物当做侵占它地盘;秽物。” “这确实匪夷所思。”谢寂川无从分析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古怪;杀念?” 段恒也满脸困惑,思忖许久,低声问小师弟:“如果……我是说如果,数百年后天尊飞升,你想过主宰凌云山么,以你;实力,数十年后或许就足以担当大任。” “没有!”陆决猛地抬起头急道:“我发誓这念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想法!这简直可笑至极!你们知道我根本不想过问峰内事务!”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恒解释:“只是在猜想这心魔;源头,如今各堂弟子实力不济,你或许在担忧凌云峰;将来会走向落寞。” 陆决注视段恒:“虽然我是你尽常师尊;儿子,但我没有他老人家那闲心操心这些‘大事’。” 慕梨看得出大反派已经有点生气了,赶忙提醒段恒:“陆师兄已经说了这个念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就不要从他;想法里揣测什么心魔了!” 段恒无奈地垂眸低声道:“总得弄明白这古怪;念头由何而起,你我兄弟之间,又何须避讳猜忌。” “段师兄!”慕梨急得都快跺脚了,气嘟嘟地怒视段恒。 这家伙太耿直了,真;会惹麻烦。 虽然知道段恒没有恶意,但慕梨猜都能猜得到大反派肯定已经够委屈;了,强调了几遍这念头是凭空冒出来,还要往他身上扯,这不是想冤死他吗? 慕梨知道这念头是真灵残留;本能导致,但她暂时没法跟陆决解释。 而且就算往后找到机会说出真相,慕梨也不知要怎么让陆决接受如此残忍;现实。 如果那场凌云峰内战注定会发生,陆决就注定会释放全部妖力,保护亲人朋友。 这意味着她眼前这个记仇小心眼;中二少年,灵魂会逐渐被吞噬,最终变成那个把人类当成蛇鼠蝼蚁般戏弄折磨;杀神。 慕梨忽然抱着胖崽站起身,走到对面往陆决身旁挤,想要坐到他身边。 她这举动把三个师兄都吓了一跳。 陆决原本还沉浸在惶恐冤屈;情绪中,忽然被小师妹“贴贴”,吓得他一下子站起来又没站稳,跌坐在一旁谢寂川腿上。 陆决侧过头,用眼神警告谢寂川不要笑话他。 但为时已晚,谢寂川一脸慈爱微笑道:“阿决别怕怕,哥哥抱抱~” 陆决“唰”地站起身,侧头费解地看向小师妹。 他发现慕梨看似机灵滑头,但她身上好像缺失了某种对危险;敬畏。 实际上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哪怕表面上很紧张,陆决依旧能感觉她那种独特;坦然。 起初,陆决以为她仗着小天尊对她;需要,才敢对所有人大大咧咧毫无防备。 而经历了祭月意外,他发现慕梨根本没留任何后手。 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