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看着终端,耳廓略微有些发红。
或许何昔乐之前做的那个梦不代表什么,接吻的梦也不代表什么,只是他的青春期到了,而梦的对象恰好是他最亲近的人,但在何昔乐第二天从陛下的床上醒来,看到坐在他身旁的陛下时,何昔乐确实感受到了心跳快要蹦出胸腔的力度。
这让何昔乐意识到,他或许是喜欢陛下的。
而他显然并不介意和一百多岁的陛下谈一个恋爱——如果陛下是单身,并且也喜欢他的话。
想到这里,何昔乐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班主任的到来终止了这美好的一切,而对方罚各位小朋友们抄海欣娜史的行为,收获了班级里的一片凄惨的哀嚎。
包括何昔乐。
鸭鸭不禁哀嚎:“都怪你——要不是你的呼噜声太大的话!”
而那位打呼噜的人则立刻昂起脑袋,攻击回去:“得了吧,说的好像你之前没有睡觉,在认真听讲一样。”
“但我最起码没有影响到老师讲课!”
“哈。”
班级里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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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昔乐一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胆的去追。
就像当初在学校,那些懵懂的同学们,从有好感起就开始表露自己的心意,连上课时都忍不住频频偷看对方,并写下一封封或隐晦或大胆的情书,趁着老师不注意,丢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更有甚者,在确定关系后,公然穿着情侣装进学校,得意洋洋,并嘴硬的对老师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完全没有看到老师那洞察一切的目光。
年轻人的资本,或许就是莽。
但何昔乐在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0,更多的是在同学那观察到的,所以在发现陛下和他冷战,不搭理他后,何昔乐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
冷战。
自那天早上,何昔乐开口戳破陛下是个老单身狗后,陛下就开始有意躲避何昔乐。
工作日,何昔乐白天要上课,晚上被陛下接到两人共同居住的房间后,陛下就会找借口离开,一直到半夜何昔乐迷迷糊糊睡着,才会感觉自己身旁的床铺塌陷下去一点。
而通常这个时候,何昔乐已经睁不开自己的双眼了。
早上醒来时,陛下又不见了。
连早餐也都是让人直接送到他的办公地点,导致何昔乐最近都是一个人吃饭。
周末更是过分。
闻寄与陛下直接让近卫告诉何昔乐,他出差了,晚上也不在。
何昔乐心中郁闷。
他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干脆喊大章鱼来玩。
抱住触手,何昔乐一腔心事无从发泄。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干脆将怀中的触手当做一个树洞,用手指戳了戳触手的吸盘,一脸纠结,半晌才用狐疑的语气说:“难道陛下真的很忙……”
——在冷战后,何昔乐立刻带着诚挚的歉意,在悬浮车上和终端上,都跟陛下道了歉。
以何昔乐对陛下的了解,后者在收到他的消息后,应该就不会再生气了,毕竟何昔乐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对陛下单身了一百多年这件事,有任何类似侮辱或者轻视的意思,却没想到接下来几天,陛下依然与何昔乐保持着这样的冷战状况。
被说是单身,真的有这么让人生气吗?
何昔乐心中郁闷。
他也一直都是单身,从未谈过恋爱,甚至连喜欢上人,都还是头一次,但他毕竟也才单身了十几年,所以不能理解陛下的感受。
也许。
呃。
单了一百多年,确实很伤人?
不过……
想到侍卫说的话,何昔乐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
他靠在床头,一手搭在扭来扭去的触手身上,一手打开终端,斟酌着给陛下发消息:「陛下,您现在心中有喜欢的,想要共度一生人吗?」
之前何昔乐只是问陛下有没有恋爱,现在则是问陛下有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有,那就难办了。
何昔乐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另一边。
距离何昔乐居住的宫殿不远的一处建筑物内。
闻寄与躺在坚硬的床上,一条触手顺着窗户延伸出去。
他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操控着触手在何昔乐身上作怪,用以泄愤,一边抬起终端,随手打了个「?」回复过去。
因为之前的乌龙事件,使得现在的陛下完全不想再看到何昔乐——每次见到那名人类,都会进一步加深闻寄与对自己愚蠢的认知。
他。
堂堂一国之君。
竟然在人类没有明确认定两个人“名分”的时候,就擅自决定了一切,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或是朋友。
却没想到——
幸好那名人类没有察觉一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