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陛下的房间补觉?
何昔乐张大嘴巴。
“用这幅震惊的表情看我干什么?你以为你眼底挂着那两个黑眼圈,还会有人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闻寄与黑着一张脸。
他视线扫一圈周围,压低声音,“那鸟人今天又来找你了?”
“嗯。”
何昔乐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经历,就有些怨念,“我还以为摊牌之后,他不会再来了。”何昔乐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他揉了揉脸,将心中猜测的鸟人的计划说了,“应该是打算在梦中折磨我,不让我睡觉,逼迫我妥协。”他顿了顿,“或者单纯生气了,想报复我。”
闻寄与一双绯色的眸子,定在被何昔乐揉的有些微红的脸上,他冷笑一声:“看来那鸟人,比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更加能屈能伸了。”
何昔乐耸耸肩。
人总归都是会变得嘛。
只是可怜了他。
——不让好好睡觉,真是太过分了!
何昔乐有些犹豫,想问问除却睡在陛下的房间之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能阻止鸟人这么做——他总不能每天都在陛下的房间睡。
然而何昔乐转过头,却发现陛下此刻正平视远方,双眸微微眯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想了想,何昔乐并未打断对方的思考。
先吃饭。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闻寄与陛下来得早,已经吃过早餐,他一手托腮,在思考完事情后,就静静看着何昔乐用餐,直到两人吃完,这位尊贵的陛下才主动站起身,抬了抬下巴:“走吧。”
何昔乐一顿,从凳子上跳下来,语气干巴巴地说:“好。”
真的假的?
直到现在,何昔乐还有些懵。
要去陛下的房间……睡觉……
呃。
虽然上次何昔乐进去时,只看到了一个会客厅,但如果是陛下的房间,床肯定只有一张吧?他能直接躺在上面睡觉吗?
还是说,他应该主动一点,自己睡在沙发上?
何昔乐一路神色恍惚,上了楼,往右边走,不过才走出两步,衣领就被拎住。
闻寄与眯起眼:“你该不会忘了早餐时我说了什么吧?”
何昔乐:“……没啊。”
他小声说,“您让我去您的房间补觉。”
“所以呢?”闻寄与,“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的房间是在这个方向吧。”他朝左边偏了偏头。
何昔乐眨眨眼:“我想回去拿睡衣。”
……睡衣。
闻寄与一顿,他的房间确实没有何昔乐的睡衣。
思及此,闻寄与陛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甚至闪过一丝懊恼,不过很快,尊贵的陛下就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一个干脆利落地转身,闻寄与将背影留给何昔乐:“我在房间等你。”
何昔乐:“好。”
他回到房间,干脆先换好睡衣,这才抱着枕头推开门,往走廊对面去。
门没关。
应该是陛下给何昔乐留的。
何昔乐探头:“陛下,我要进来了。”
“嗯。”一声简单的回应。
何昔乐进入房间。
客厅里没人,何昔乐并未四处闲逛参观,而是非常主动地拎着自己的枕头,往沙发上一放。这沙发看起来似乎并不经常使用,摸起来也不柔软,可想而知,睡起来应该也不怎么样。
不过能睡个好觉就行,他也没必要如此挑剔。
何昔乐心中想着,刚准备就此躺下,就见不远处的卧室门被打开。
闻寄与蹙眉:“磨磨蹭蹭的,怎么还不进来……”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正往沙发上躺的何昔乐,以及何昔乐刚摆放好的枕头。
挑起眉,闻寄与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抬起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你就打算睡在那?”
虽然陛下使用了一个疑问句,但何昔乐却敏锐发现,如果他敢说“是”,他绝对会被陛下直接轰出房间门,而且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进来。
何昔乐飞快回:“马上来。”
他拎起放在沙发一头的枕头,快步走过去。面对陛下的瞪视,何昔乐诚恳地说,“我就是帮您试试沙发舒不舒服。”
闻寄与嗤笑一声。
他显然并不相信何昔乐的鬼话,慢条斯理问:“哦,那么这位何昔乐先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何昔乐:“……那肯定不如床舒服。”
闻寄与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显而易见。”他这才让开路,让何昔乐进入卧室。
房间中厚实的窗帘拉着,显得整个卧室非常昏暗,只有床头的两盏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何昔乐一下子就觉得,这个环境非常适合睡觉。
他观察房间。
不同于客厅给人的普通和疏离感,卧室才更像是陛下的家。
——这里面的东西明显比外面多多了,摆放的有些凌乱,不过又乱中有序,让何昔乐想起自己在华夏的家,登时充满了亲切感。
往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