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甚在意的道:“回村祭祖可是大事,你就算此次没回乡,你爹也是要回村去的,但你既已回来,自是除了你谁也无法代劳。”
颜大哥跟陆时寒年龄相仿,因着两家定亲多年关系,他小时候跟陆时寒也在一起玩过,算是全家跟他最熟的人了,便自然搭着他的肩笑道:“这点小事何需道歉,你又不是不告而别,回村那日不是还特意叫人送信来过?”
陆时寒淡笑点头,眼角余光却在瞧靠在床头的颜芝仪。
也是颜芝仪表现得太过与众不同,跟个个喜上眉梢、宛如过年般喜庆欢乐的颜家其他人不同,她就那么岿然不动的靠在床塌上,无悲无喜,从他进来起就没什么表现,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画风如此格格不入,陆时寒觉得自己没办法不关注。
可惜颜家人正在轮流与他寒暄表亲近,此时轮到颜太太,她正在问陆家摆席庆祝的安排,“你家商量好日子了吗,准备在哪儿摆席?你娘要操持这么多事情,能不能忙过来?”
“我爹娘也在商议了,这些日子亲朋好友送的送贺礼都要把家堆满了,近日便会在家宴请以表谢意,到时也会向宾客们发请帖。”
颜太太热心道:“回去同你娘说,若要人搭把手,只管来叫我,我这几日无事在身,随时可去你家帮忙。”
陆时寒便拱手作揖道:“那就先谢过伯母了。”
见他不跟自己见外,颜太太也是满心欢喜,咧着嘴笑:“很快便是一家人,应该的应该的。”
耐心的跟颜家长辈寒暄完,陆时寒这才能好好关心病人,但向来克己复礼的他也没有直接就问颜芝仪,而是朝给她施完针、正在认真把脉的荣太医作揖问候:“太医这几日辛苦了,可还习惯江南这边的气候?”
荣太医坐在椅子给颜芝仪把脉,虽隔了些距离但也不可能离得太远,陆时寒看向荣太医时,也顺便把颜芝仪近况看在眼里。
说起来她这些天被太医尽心尽力的医治,乍一看却跟他赶回江州那天瞧见的命悬一线时的她并无差别。
陆时寒再如何天资卓绝、心细如发,到底是个跟女孩子接触极其有限的谦谦君子,哪怕他跟未婚妻是公认的青梅竹马,时刻维持着礼节的他跟所有直男一样,根本分不清女朋友化妆和不化妆的区别,甚至他此前都没机会见素面朝天的未婚妻!
而颜...芝仪此时就是纯素面朝天,今早洗漱连面脂都没用的那种。
对于前几日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而言,她如今纯素颜的脸上没有任何黄气,只是看起来比常人苍白瘦弱了许多、没什么血色,却已经是非常好迹象了。
大男子根本不明白化妆邪术的强大,但他却知道荣太医的本事。
有个从小体弱多病的未婚妻,陆时寒刚进京便有意在打听京里擅长调理这种天生自带弱症的名医。当然身为进京赶考的寒门学子,他能打听到的都是民间大夫,温书之余便会抽空去拜访这些名医,沟通好了才能回来与颜伯父商议如何为颜妹妹根治调理。
与几位小有名气大夫的交流时,陆时寒不止一次听到荣氏金针的厉害之处,又得知荣氏第八代传人如今就在太医院当值,那日突然听闻颜芝仪卧病半年的消息,才会旁惶无措、第一次厚颜求好友相助,得以请到荣太医出山为未婚妻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