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十多分钟,江树打了个电话过来,仍是热情邀请他去他家吃饭。
“封、封黎,今、今天是周末,你又不、不上补习班,一、一个人在家里玩有、有什么意思?”
哦?封黎眯了眯眼睛,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儿:“你怎么知道我不上补习班?”
江树微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猜的、你那么聪明和厉、厉害,哪里还需要补课?”
封黎这种性格的确不太像是周末会乖乖补习的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的?”
江树这次隔了好几秒才回答:“也、也、也是猜、猜的,你、你那、那边很安静,所、所以……总、总之,封黎,你、你可以来我家吃、吃饭吗?我外、外婆说、无论如何也、也要好好感、感谢你。”
紧张成这样?
封黎又想起之前陈伟乐无意间提醒他的一句话,他终于明白这个违和感是怎么来的了,他想了想告诉他:“行吧,我12点出发。”
封黎做了些准备,等12点的时候起身换了衣服跟傅君和说了一声便打车出发了。
江树和外婆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小区内房子装修老旧、设施落后,整体环境非常一般。
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年人,楼下没什么车,只有几个老头在下棋乘凉。
封黎刚走楼下,江树便下来接他了:“封、封黎你可算来了。”
“嗯。”封黎把手里提的一盒从家里顺过来的保健品递给他。
“不、不用那么客、客气!”
“拿着,给你外婆的。”反正也是别人送给傅君和的,他又不吃,摆家里都快发霉了,浪费。
“走吧,热死了。”
江树带着封黎上楼,老式房子里没有电梯,不过好在他家住在三楼,也不会很累。
“封、封黎,来,拖、拖鞋。”
“不用了,我穿鞋套就行。”封黎往脚上套鞋套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室内。
这房子也很小,几乎是一眼能到底,开放式的厨房,没有餐厅,餐桌就在客厅里,整个房子总共就一室一厅,江树平时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外婆呢?”封黎环顾了一圈,只看到了桌子上冒烟的菜,没看到老人家。
江树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她刚才说困,去、去午休了,你、你这么远赶过来饿了吧?我、我们先吃饭。”
“哦。”封黎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行。”
两人在饭桌前落座,桌子上有三荤两素,基本都是封黎喜欢吃的菜,江树还从厨房里端出两杯饮料递给封黎:“封、封黎,这是你、你平时喜欢的那个牌子出的、的新口味,你快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嗯,待会儿喝。”封黎接过杯子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手有点抖,他把杯子放下,江树脸上立马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有紧张有失望却又带着几分松了口气的意味,非常复杂。
“吃、吃吧。”江树把碗筷拿来招呼他吃饭。
看着江树先动筷子了,封黎才跟着吃了些菜。
刚吃两口,他忽然歪过头看向房间的方向:“咦,我怎么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你外婆是不是醒了?”
江树一怔:“没、没有呀,我外、外婆一般睡觉很沉的,你、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真的听到了。”封黎端起饮料杯一边送到嘴边,一边挑眉问道:“你不去看看?万一她老人家突然有哪里不舒服……”
江树看着他靠近唇边的杯子,触电一般站起来:“好,我、我去看看……”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封黎杯子里的饮料少了一半,右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连夹菜的手都有些抖,低着头不敢看他。
平日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封黎话就少,一般是陈伟乐这个话痨bb,江树偶尔发表一下个人看法。
现在那个话唠不见了,江树说话又结结巴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没多久,封黎忽然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困啊。”
江树紧张兮兮地问道:“困?你、你怎么了?”
封黎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就是突然间觉得好困啊……”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一歪直接趴在饭桌上睡着了过去。
“封、封黎?封、封黎?你、醒醒……”江树伸手去推他,轻轻推了两下,见他都没什么反应了,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放松的表情只持续了两秒,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
“搞定了吗?”
江树知道这是谁,回复:“搞定了。”
于是那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啧,这次倒是挺快啊,算你识相,你去开门吧,我让他们上去。”
“那我、我外婆呢?”
“今晚我就把你外婆送回去,保证毫发无伤。”那头的人得意地笑了声:“你父母欠的钱也可以一笔勾销,那些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家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快去开门,放他们进来你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