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叶初然在院子里等着谢临安,忽然有人敲门,她有些讶异,谢临安刚刚出门,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难道是七皇子,也不对,七皇子也会赴宴,难道是有歹人?
就在她恐慌的时候,外面的人似乎不耐烦,突然之间把门踹开,门口出现几名身穿黑衣的人,冷冷的看着她。
叶初然板着脸喝道,“你们是何人?擅闯民宅,赶快出去,否则我要报官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衣袖在她的脸上一拂,叶初然闻到一股香味,而后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一桶冷水泼在脸上,叶初然悠悠醒来,她惊慌的打量四周,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暖阁,装饰华丽,周围放着几个白玉制的暖盆,烧着炭火,寒冬腊月,这里暖的她浑身冒汗,当然是冷汗。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确认过了?可是那个叫叶娘的民间女子?”
“回长公主,确认无误。”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
叶初然寻声望去,是一个老嬷嬷,穿着打扮像是宫里的人,自己这究竟是在哪里?难道在宫里?
那个慵懒的声音继续说道,“既然是她,那就赐她一杯鸩酒吧。”
啥?鸩酒?叶初然脑中一片空白,她看过宫廷剧,知道鸩酒就是和什么白绫啊鹤顶红啊之类,并为宫中三大自杀利器,不曾想今天居然狭路相逢。
那个老嬷嬷已经抓住她的右胳膊,手里端着一杯酒,叶初然一个激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蛮力,猛然起身,用胳膊肘将老嬷嬷撞倒在地,然后飞起一脚,将她手里的被子踢翻在地,“什么鬼,还鸩酒,草菅人命。”
那个慵懒的声音怒声喝道,“放肆,来人!”暖阁前面的帘子被一人掀开,那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长相十分美丽。
那中年美妇原本气冲冲的,在见到叶初然之后,忽然惊讶的看着她,而后渐渐眼圈发红,满脸泪水,飞扑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搂得叶初然气都喘不过来,“我的女儿呀~”
震耳欲聋的哭嚎声,几乎震破叶初然的耳膜,她连忙用力推开中年美妇,“您认错人了吧,我叫叶娘,不是你的女儿。”
中年美妇抽抽噎噎,上下细细打量,是啊,这个小姑娘虽然和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比自己女儿去世的时候要小很多,是自己认错人了,她抹了抹眼泪,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撕开叶初然的衣服,在她的背后,果真有一个凤凰展翅模样的胎记。
“我的小凤凰啊,原来你没死啊,妹妹啊,是你在天之灵保佑吗?”中年美妇嚎得更加厉害。
叶初然一个头两个大,什么鬼?一会女儿,一会小凤凰,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只见中年美妇在一名嬷嬷耳边嘀咕几句,那名嬷嬷立刻冲了出去,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在叶初然快被中年美妇的眼泪哭死了,一名身穿黄色龙袍威仪赫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都不看跪下行礼的众人一眼,连声问道,“长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长公主跪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丝毫看不出刚才逼着叶初然喝毒酒的狠毒模样,“皇上,确实如此,这个孩子和我的孩儿长得一模一样,她身上的凤凰胎记和当日那个婴孩的一模一样,正是霓裳的孩子啊。”
皇帝的眼眸转向叶初然,紧紧盯着她,又看了她后背的凤凰胎记,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喃喃自语,“是呢,当日朕还是太子,少将军在朕去贺喜的时候,给朕看过,朕说,这个凤凰胎记是有福气的人,还给她起名叫赵凤兮,小名凤凰儿,真的是朕的外甥女。”
叶初然只觉得遇到晴天霹雳,什么鬼,听这意思,自己居然还不是民间女子,是个什么少将军和什么公主的孩子,我的麻鸭,锦鲤大神,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皇帝想了想,命人将太子、七皇子和谢临安悄悄传来,一行人来了之后,见到搂着叶初然抹着眼泪的长公主,又是一愣,谢临安暗暗叫苦,看来是东窗事发了。
皇帝眼圈微红,语气也有些激动,“谢爱卿,你既然和叶娘青梅竹马,可知道她的事情?”
谢临安眼见瞒不住,叹息一声,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叶爹和周氏,包括赵枫和赵卓,见众人神色凝重,他正色道,“叶娘确是忠良之后,因为微臣知道少将军是被诬陷而被灭门,怕朝廷追究叶娘,才隐瞒着。”
他心里打定主意,如果皇帝打定斩草除根的主意,他无力阻拦,必定会陪着叶娘一起黄泉路,生死不离。
皇帝神情哀伤,长叹一声,“少将军是太子伴读,朕和他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其实当日是有人诬陷太子谋反,少将军为了给朕顶罪,才会自杀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寝食难安,不曾想,文清和霓裳的女儿、朕的外甥女还活着,朕心甚慰啊。”
赵燕许没想到自己居然多了个表妹,看来当日一定是姑姑和姑丈知道少将军府将有大祸,将婴孩托付给身边的知己,而后趁乱扔了个重物到井里,造成将婴孩扔到井里的假象。
谢临安心中一定,这样看来,初然不会被皇家忌惮,也不会被灭口,想着叶爹真是正人君子,承君一诺,必守终身,想到周氏蒙在鼓里,一对佳侣终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