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就不能走了。布政司大街外不光设了路障,还有巡城兵把守。说是要缉拿江洋大盗,为保诸位大人的安全,此地戒严,不准任何人通行。”
一般某一官署的官员,都是群居官署衙门附近,像布政司外的大街,就叫布政司大街,这是个统称,代表这一片区域。
听闻此言,颜瀚海更觉不妙,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出今晚能会发生的事。
如此大的阵势,这是有人要那位假世子真太子动手了?
他们的胆子真大,知晓……不,也许就是知晓了,才要动手。
都说文人胆小,都说秀才造反不,其实颜瀚海觉得这一切都是误解,这些人的胆子一点都不小,他们比谁都胆大,他们只是做事讲究深思熟虑,要万无一失,要智计权衡。
若不触犯根本利益,什么事都以坐下来谈,但若触犯根本利益……
这位太子爷太张扬了,来此地不数月,便将整个苏州乃至沿海一带搅得人人色变,触动的又何止一家的利益。
难道朝中就没人想要动这里?自然有人想,但都知道这是个马蜂窝,是个火药桶,捅不得,一动天都要炸出个窟窿。
当初师为何想借织造局严占松来谋事,是因为严占松已经是整个环节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却又是最容易被人抓住马脚的一个。
即是如此,他们也是小心筹谋多时,殚精竭虑,为此还损了颜世川的性命……
偶尔静下来想想,颜瀚海也曾想他们行事是否太谨慎,不管他怎么推演,处他们这个位置,想办这些事都是难之又难。
这位真太子假世子虽行事张狂,却意外为了那个破局之人,还有她……
如果他没算错,她临盆的时日就近日。
那些人是否就是洞悉这点,才会选择今晚动手?
一想到这个能,颜瀚海有些站不住了,匆匆叫来下人服侍自己换上官袍,不顾颜忠的劝阻,打算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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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宅的大门前,此时一片嘈杂。
嘭嘭嘭地撞门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官差们的喝斥声和警告声。
“……接到密报,有江洋大盗藏匿其中,里面的人速速开门接受搜检,若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强闯了!”
几十个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跳跃之间,大门外的街上密密麻麻站得都是人。
为首的一人穿着官差服,腰悬大刀,看其模样是领头的。但说话之间却一直看着旁边不远处一个身穿罩甲、头戴铁盔的军官。
“大人,这如何是好?”
这位明显不是个普通兵卒的军官,并没有理会他,是挥了挥手,从他身便跑上来几个扛着撞门木的兵卒,显然是不打算废话了。
撞门木撞颜宅红漆大门上,发出阵阵巨响。
这巨响随着风远远传开了去,四周却一片寂静,仿佛这附近是荒山野岭,并没有其他住户。
斜面一处宅院里,灯火早已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前院堂里,亮着一点豆光。
“爷,那面是颜家……”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颜家?肯定是颜家得罪什么人了,有人想他们死!让他们都回房去,都别出声,一点声音都不准发出,只当咱们都是死人!”
……
兵卒们连撞了好几下,这大门根本没有往里塌陷的迹象。
那就只有一个能,里面的人早有准备,用东西将门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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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扇!”
大门撞不开,还有角门。
就不信角门也能布置如此严实?
事实证明,还真就这么严实,反他们临时找来的充作撞门木的树干,是没办法撞开。
“拿梯子来。”
显然这些人早有准备,命令刚一发下,就有人扛来了两架高耸的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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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有人扶着梯子,有人顺着梯子就爬上去了,动作十分敏捷迅速。
“从里面把门打开……”
话音还不及落下,一声惨叫声传来,竟是方才爬上去的两个兵卒顺着梯子前滚了下来。
这时,上方传来一阵喝声:“哪来的盗匪,竟敢冒充官兵,知晓这是端王世子江南织造大人的私宅,你们这是想谋杀朝廷命官!”
就是知道那位世子大人此,他们才会来。
于是上方人的质问,根本未得来回应,反趁着间隙又有兵卒顺着木梯爬了上去,这次上去的就不是一两个,是群结队。
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