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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之后众商回去, 纷纷改了口风,交代下面人若有人批量收购丝绸,一定不准卖给对方, 最好弄对方的信息, 上报给海市衙门。
而本有些已经快谈好的生意,也纷纷反悔不干了, 恨买方是咬牙切齿不提。
颜青棠自然不可能就这一板斧,而是准备了三板斧。
此同时,苏州城内所有牙行,也一一被敲打过。
宗买卖必须记录下买卖双方信息, 并及时报给海市衙门供以核查, 若有隐瞒,皆以重罪论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条不光适用于牙行,在纪景行的操作下,很快便在江苏境内推行。
打的旗帜也十明显,就是为了打击走私,保护海市交易行以及几地市舶司的利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敢明面反对吗?
毕竟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能为朝廷挣商税的衙门, 就是好衙门。
谁敢反对?
没人敢当面反对!
于是海上的窦风更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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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行进时,颜青棠正立在案写着什么。
她写很认真,以至于人进了她也没抬头看一眼。
“如今你身子这么重, 能放的东西就先放一放。”
他蹙着眉, 说很克制。若非了解她的性格, 此时他应该会是上去, 拿走她手中的笔, 丢在一旁,然后将她抱走。
听见他的声音, 颜青棠并没有抬头,反而道:“若不舒服了,自会歇着。如今随着身子越越重,再不写完,怕生产是写不完了。”
马上就是年关,而她的产期在三月。
这是陈女医帮她推算出的,时间应该差不差。
现在她还将将能做一些,等到临产的那一两个月,概写字都很艰难。现在她连海市衙门的帐都不看了,而是都交给了银屏,银屏本不想搀和朝廷衙门的,如今也不不为了姑娘,频繁出入海市衙门。
至于颜这边的帐,则是交给她手下一个叫做素娘的女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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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什么?这几日总见你把自己关在房?”
想想,他一忙起,都是天黑了才归,都让他能常常看见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以见他没看见的时候,更多。
“哎呀你担心,不是有莫姑姑和陈女医?有她们看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景行哼了一声,表示并没有原谅她,但手比嘴更快,见她没墨了,主走过帮她磨墨。
一边磨,一边翻看她写的东西,看着看着入了神。
这边,颜青棠在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出了口气,放下毛笔。
她先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见他看入神,也没打扰她,而是自己先出去了。
纪景行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看完所有内容。
而颜青棠在外面,吃了一盅燕窝,又喝了茶,还吃了两块糕点。
她最近突然食量增,变很能吃,人也比以圆润了不少,以是吃了只肚子,不肉。
纪景行走出时,面色隐隐含着激。
“你为何会想到写这些?”
“那些人心想把丝绸卖给他人,不外乎为不用征收商税。”
只从价格看,拢共就高出一点点,可若是再去掉交易行抽税,那就是一笔银两了。
这只是原之一,其实这个念头,颜青棠早就有。
江南被苛以重税,最重不过苏松及扬州几地。这个税,并不是朝廷征收了多少商税,而是遍布各地水道官道城门的税卡,以及各地主管衙门巧立名目的索取。
就譬如宋是盐商,看似盐商靠着盐引个个富流油,实则每年光官有关的各司部衙署,乃至下面各地转运税卡,都是层层扒皮。
听说过盐商给管盐的官员送茶水费吗?
每年宋光这一项,便要送出一万两白银,还不算车马费、官轿费,乃至抬轿子的轿夫,都盐商出钱养着。
而像颜这种做丝织的,同样也不轻松,早先有织造局巧立名目往下摊派,另还有税监,按每台织机、每匹丝绸征收税银。
朝廷收商税收乱,也杂,似乎只要是个官,只要能现管,谁都能插进一脚,有些根本没有朝廷发下的明令,皆是各地地方官便行,立下的规矩。
惹下面民怨沸腾,抱怨四起,也就是这几年由于海商走私,致使江南一带商业蓬勃发展,掩盖了下面各种民怨。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