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和果然和王安平商量了一回, 王安平直接去问春妮。
春妮道:“管他也是管,只要别怨我管的严,也容易。他再横, 还能横得过我?!表叔, 你放心, 他既是你侄儿, 我只当成小弟来看, 来教, 用不了一年, 包管老老实实的。”
王安平笑道:“这一点我会和二哥说明白!没理由教孩子还招怨的。”
春妮低声道:“可得说好了, 揍了也不能心疼!”
王安平笑着点头。
他知道春妮是想为自己解决点小麻烦, 虽然这是举手之劳, 可春妮却不嫌管教人麻烦, 这一份心意, 王安平心中很感激。
王安平去与张融融和张兴柱说了。
张融融道:“春妮既有这个心思,就交给她吧。这孩子,是真心善。她是瞧出来了, 怕你这侄儿将来是个赖子, 会是你的负担。”
张兴柱点头, 便去找春妮了,道:“有信心管好?!”
“只有不用力的鞭子,没有打不乖的牛。爹放心!”春妮道。
“……”
“顶多以后我揍他的时候, 会避着点人,悄悄的揍,这小子会告刁状,爹和姑奶奶还有表叔都只当没听见就行,反正也见不到我打。”春妮道。
行吧。
虽是安平的侄儿, 但若真的不成材,可不止是王安和的麻烦。通过这一次王安福的事也看出来了。
所以,还是趁早的能掰的时候掰过来要紧!
王安和夫妻这才回家去了。张强去送了送。
王浩得知要留下来,本来若是能有吃有喝,他也未必想家,但却是落到春妮手里,以后早睡早起要当小跟班,这天都要塌了一般!
嚎的简直要通天一般!
孙氏和王安和也没理会他,径直的走了。
春妮见他一滞,便将他拎了起来,跟拎小鸡似的,道:“小子,以后听话点,能少挨揍,跟着我好好做事,要是敢偷奸耍猾,看我不打的你嗷嗷叫!”
王浩的鼻涕糊了满脸,僵住了。
春妮无语的道:“先学会讲卫生,跟我来!”
说罢半拖半拎着带回家去了。
王浩发出嚎叫声,“……我要回家!”
嗷!
家里多了个人,跟小白菜似的,天天挨揍,可把李氏陶氏给笑疯了,大妮笑道:“也只她能治得住这熊孩子。换个人再不行。昨儿还不会自个洗脸,今天全会了。”
“早上洗个脸还把水弄的到处都是,春妮叫他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了,晚上洗脸就再没洒出水来……”李氏笑道:“若是二表婶能这样会教孩子,哪会到今天还这么熊?”
“这小子,算是遇着克星了。”陶氏躺在榻上,暖和和的,高兴的笑。每天躺屋里也没啥事儿,无聊的很,因此就爱拉着人进屋和她说话。一天天的也就过去了。最大的盼头是数日子过,只等着出月子了能洗个澡出屋子。
王安福开始服劳役,每天都有人看管着去城墙做工,做完工就回监中住,条件很是恶劣。
王安平送来了被褥等物,时常还会送点吃食来。有时候会亲手给他,有时候会托人给他,有时候就算给了他,也是话都不与王安福说。
他与这个大哥,早已经连话都没有了。
王安福很沉寂。
一开始,他的心中是有着滔天的愤怒的,然而,渐渐的,心中慢慢的开始沉淀了下来。
为了报复钱家,值得赔上一切吗?!
杀了钱家所有人以后呢,逃到哪里去?!
田产一定会被没收,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而小钱氏是死是活,根本不知道,他是不甘心的,他还想要宰了她。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找去?!
是否要吃了这个闷亏,这是王安福一生顺遂的事情当中最大的考验!
从未吃过亏的人,现在要面临的却是生死的抉择。何其的冷酷。
他隐隐的明悟了一些道理,早些年占的便宜,都是要还的!
他闭上了眼睛,监牢之中有点霉变,散发着一股土腐湿的怪味,一开始他十分厌恶,现在竟也渐渐适应了,大抵是知道到期就能放回家,所以他的心里虽煎熬,却也能忍。
难得的是这里给了他足够的清净,能够一个人去思考很多的事情。
是执迷不放这个亏,还是认了栽,放回家去就珍惜现在有的生活,及时止损!?!
不知道,两种在纠结,在拉扯,但,总会有个结果!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码头上也渐渐的更有生机。南来北往的船只更多了。
军队驻防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接连抓到水运上的很多盗贼,运河沿线更安全了。经过片片梳理,水域更加安全。
以往在偏僻的水域,其实真的挺危险的,因为有水匪会潜在水下,专门用来凿船,隐患很大。
经过清理以后,抓了不少人回来,有些招安了,有些则上报朝廷,判了刑。基本上没什么斩头的,多数都是发配边疆去干活了。劳动力缺乏的时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