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量就在于, 话,没人敢不听。也没人敢得罪。就算他不是张家族长,与族长有啥区别?!族长也不得不看他的脸色。
这就是现实。
但一个族出一个人不容易。哪怕是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服气,也得忍着。
被张兴柱的信敲打了,或者说是威胁了,那是真认了。
要不然二十两, 也别想能轻易打发得掉。少不得要多要一两是一两。
张融融一直眯着眼睛听着,没有发表一句意见,不过心里跟镜子一般。
李氏陶氏和大妮开始忙着做饭了, 陈大娘也来了,笑道:“一大早的就来了, 见院门关着,问了邻居才晓得昨夜到后半夜才睡呢, 知道是睡晚了,便又家去了。”
李氏挺不好意思的, 道:“叫大娘多等了。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啥,多走几步路的事, 没啥, 过年过节的就是这个热闹。”陈大娘笑道:“我拎了东家给的礼回去, 我儿子儿媳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叫我今天好好谢谢东家才是。”
陈大娘是帮着张家做饭的人。说实话, 活多,也细碎,但真不算累。关键是张家人好相处,家里没架子,干活啥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做, 所以她是真喜欢这,收到礼是意外之喜。想来想去的觉得张家是真难得的好人家,给的工钱不低,节啊年的肯定少不了礼啥的。工作时长又不会太长。离家又近,她是一千一万个满意,昨儿还跟家里人得意了一番,也是运道找着这一工作,若是在馒头店里帮工,工钱不多就算了,关键一天到晚揉面能揉死人,胳膊能揉废!
她万分珍惜这工作,也因此对张家人十分尽心和真诚。自然也就不会说刺耳的话。
这样子也就行了,能相处下来,真的极好。
大多数百姓嘛,若说是坏人,还真算不上。但有些不好的习性,比如嘴碎,嘴不好,常说话带刺的这一种难相处的是真要人命。所以这样好说话的,张家也是挺珍惜的。对她也挺好。有时候家里吃了啥喝了啥,没吃完的一般也会叫她带一些。
陈大娘是个硬气的人,叫她带走的,她是二话不说就带,爽利的不行。也不嫌是吃剩的。不叫她带走的,她是看都不看一眼。心术正,眉眼正。
李氏心里其实挺感慨的,陈大娘虽说是张恒张强找的,但是人却是姑奶奶相中了定的,当时有好几个人。
不得不说,姑奶奶在看人这方面,这眼神是真辣!
陈大娘也不是样样都好,她就有一个毛病,就是特别爱显摆儿子儿媳妇,来这么长时间,那是连儿媳妇娘家在哪,有什么人,发生过啥事,人人都是啥性格,那是张家所有人都晓得了。
不听还不行,她就是不由自主的说。
行吧。这也不算大毛病。就跟后世生了娃在朋友圈里一天恨不得发上八十张照片的人差不多吧。明明孩子平平无奇,但就是爱显摆。
但这也明显不是啥大毛病,李氏偶尔也会笑着应和几句,人哪个不想听好听话呢是不是?!
因此便笑道:“大娘儿子儿媳有你这么一个娘,是真福气。倒是我和弟妹,还有大妮,想要娘,娘都没了,也是可怜。你老可得长命百岁,福气可在后头呢!”
陈大娘听了果然喜不自禁,活干的更利索了,一面麻利干活,一面道:“东家太太是命苦的,若是活到现在,福气才是呢。可惜了。”
但她的话也到此为止了。其它妇人少不得要说,张兴柱要不要再娶啊啥的。但陈大娘有分寸不说。跟人家儿媳女儿说这个真不地道。
况且,提这个伤心事,到底也不好。因此便转移了话题,说起昨儿在家里的趣事来。
厨房里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并不沉闷。得知大妮有了,陈大娘十分高兴,笑着跟她说了很多怀着的忌讳啥的。
正说着呢,季老爹拎了几条鱼过来了,脸上带着笑,道:“一大早的运河里钓的,大妮吃着补补……”
说罢和张虎石头爹还有家里人打声招呼就又匆匆的走了。
张兴柱去看了看,对大妮道:“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你公爹对你也算有心了!”
大妮点点头。
这样就行了。不要去想若是以前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可能。
人呢,忘记些过去的事,才更快乐。
饭都快好了,张强张恒才回来,竟是挑了两个箩筐回来,张强笑道:“石头回来了,我和恒子也不用看在那头,交给他就行。我和恒子刚去了趟码头,前几天就有一船卖瓷碗的船来,刚去看了看,幸亏还没走,这便挑了两箩筐和恒子挑回来,虎子叔和石头爹拿回村里分了分使着吧,也别嫌不好才是。”
二人吃了一惊,道:“这也太破费太客气了。”
上前看,花纹都好看,都是上好的,道:“这很贵吧?!这哪能收?!”
“不贵,真不贵,真没骗虎子叔,也没必要骗呐,”张恒喝了口茶擦了下汗,道:“这些瓷是从晋商那来的。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