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狰狞虫翼完全覆盖住了青年雌虫的身影, 它们在地面上留下了扭曲的一团黑影, 一时间,破败不堪的小道草坪上只剩下雌虫的粗重喘息声, 以及闷咳的陆陆续续吐血声,听起来就好像要濒临死亡一般。
楚因看见伊瑟的手高高举起,早上刚见过的雌虫仿佛虚弱无比的偏头对着他,浓郁璀璨的金发沾染了泥土, 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美感,蔚蓝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明明眼角青紫,唇边溢血, 可是他居然对着自己轻眨了一下眼睛, 楚因心里一悸, 西蒙, 不对,卡尔曼的哥哥想干什么?
伊瑟指尖紧紧的掐住这个雌虫的喉结,不断用力缩紧, 他目光冰冷的望着觊觎他雄子的雌虫,内心的暴戾越发控制不住。
“咳咳, 你那么生气也改变, 咳咳, 改变不了小雄子上了我的虫背啊……咳…。”洛森望着对自己杀意暴涨的男人, 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斜睨着伊瑟, 表情是和他刚刚如出一辙的讥讽…甚至带了点享受:“小雄子真可爱啊,不仅在我背上玩耍,而且。”
伊瑟狭长眼眸已经完全睁开,尖锐竖瞳不断收缩着,他望着不怕死的青年雌虫,指尖利刃插进了咽喉处,马上就要致命一击时,腥红黏腻的鲜血喷溅到了他的脸颊上,与此同时,青年的话语也传到了他的耳旁。
“而且,还将背脊上的花送给我了,真可爱啊,居然还特地打理干净了才送给我。”
“唔,我猜猜,小雄子应该没有看过你原型吧,说不定刚好是小雄子讨厌的那种类型,又老又丑没有光泽的虫壳,说不定虫背上的花都凋谢了吧。”
洛森的唇角都是恶意,趁着高大雌虫怔住的空档、他使劲推开掐住自己咽喉处的手掌,捂着自己流血的脖颈不断嘶嘶抽气。
今天可真是一个幸运日和灾难日。
居然差点就挂了,洛森想着,目光在不远处站着的小雄子隐晦的看了一眼。
真是,头一次遇到有好感的小雄子居然已经有相好的雌虫了,洛森望着低着头的雌虫,嘴角笑意不变,不过,越是有难度,他就越想要啊。
就像带刺的玫瑰,想摘它不流点血怎么可以呢?
隐藏在血液中的斗志被完全激起,他脚步不稳的站定,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轻轻擦了擦溢血的唇角,蔚蓝色的眼睛里都是侵略和挑衅。
楚因疑惑的望着突然不动低头的伊瑟,忍不住跑向了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旁边听到的洛森忍不住看了一眼小雄子,啧,还真是偏心,只要眼睛没瞎,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自己伤的比较重吧!
“没有。”伊瑟望着关切望着自己的小雄子,摇了摇头,灰色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起来隐隐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让楚因看不清里面的思绪。
“那就…”楚因还没说话,就被伊瑟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亲昵无比的深吻了一番。
等到楚因因为呼吸不畅被放开的时候,伊瑟已经将他的虫翼被收了起来,正温柔无比的望着他。
“刚刚,有没有被吓到?”伊瑟吻了吻小雄子的额头,轻声问道。
“还好,有一点点。”楚因想了一会,认真说道,看见生气时那么恐怖的伊瑟,他刚刚的确被吓了一跳。
伊瑟抿了抿唇,将小雄子搂的更紧了,直到现在,他内心的空虚才满足了一点,可惜,还不够……
兰特站在不远处狐疑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金发碧眼青年雌虫,他莫名觉得那个雌虫和他的卡尔曼有点神似。
就在他内心的猜想越发不详时,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哥哥”,兰特腿一软,连忙扶住旁边的树干,那个雌虫该不会就是卡尔曼的蛇精病哥哥吧?!
“哥哥!”卡尔曼急步跑向自己的哥哥,担忧的望着血迹斑斑的胸前:“你怎么了?”
而后转头看向对面的几人。
“楚因,伊瑟,兰特,我哥哥怎么了?”卡尔曼焦急又心疼的望着受伤的哥哥,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汽,雾蒙蒙一片。
楚因连忙让伊瑟把他放下来,他这才发现伊瑟好像把洛森揍的太过分了。
怎么办?若是被卡尔曼知道是伊瑟揍了他哥哥,会不会连带着讨厌兰特啊?楚因想起兰特今天似乎要来他家提亲的,那么现在,这亲是不是做不成了?
就在楚因胡思乱想的时候,洛森突然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发,语调温柔:“哥哥只是和那位雌虫切磋了一下。”
“放心吧,进到治疗仓睡一夜就好了。”
“真的吗?”卡尔曼担忧的望着自己哥哥流血的脖颈。
“当然是真的。”洛森一边回答一边眯着眼睛将对面的两个雌虫记在心里,视线在兰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移开。
“我们走吧。”伊瑟的灰色长发上还有凝固的血块,他吻了吻小雄子的眉心,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兰特顾不得洛森还在面前,对着卡尔曼做了几个口语之后,恋恋不舍的就跟着哥哥出去了。
……
楚因望着身旁沉默开着飞行器的伊瑟,动了动身体,目光向前看,手却悄悄的握住了伊瑟的手腕,等感觉到刺骨的冰凉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