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大到空旷, 女孩子的声音搅动了冷寂空气, 凝出让人心颤的甜暖。
霍云深站着没动,微凉五指覆住她的手背, 明知故问:“给‘他’送礼物, ‘他’是谁。”
言卿的鼻尖在他背上磨蹭两下,乖顺回答:“是你, 霍云深。”
老公受委屈了,这么问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她多讲点好听的来哄……
她酝酿了一下,组织出一大串的贴心温柔小情话,刚到嘴边,霍云深就骤然回身,反客为主, 将她蒙眼的双手拉下来绕到自己腰间, 接着俯身压下, 把她箍进怀中。
言卿撞上他剧震的胸膛,陷入熟悉的冷冽气息里。
又是那种恨不能把人握碎勒断的力度,以前她觉得恐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了无法形容的安定感,仿佛被他这样强烈需要着, 才足够安全。
她耳朵发热。
看来……比起言语安慰,老公还是更喜欢身体接触。
言卿禁不住收紧手臂, 努力地回抱住他, 小蚊子声咕哝:“深深, 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微博的事……”
霍云深阖着眼,低哑应了一声,一时说不出更多的话。
跟她分开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何医生那句“太太喜欢你”究竟代表什么。
卿卿给他的喜欢,是不是仅仅一点好感而已,可能连她对待节目里那些女孩子都不如,更别提被她当做偶像的苏黎,远远凌驾在他之上。
他不是卿卿的独一无二,她喜欢很多人,他在里面什么都不算。
偏激的念头不断折磨他,他不敢去节目组,不敢擅自和她见面,怕万一病态发作,干出发疯的事,磨光卿卿对他仅有的情感。
他满心暴戾,想让分走她的人都消失。
可还存着一丝丝卑微的企望,也许卿卿会来找他,告诉他……他比别人重要。
言卿触碰着男人紧绷的肌肉,似有所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仰起脸老老实实说:“我不是有意和你吵架的,也没觉得苏黎真的有多好,那晚以为你是专门找茬,气到了,才会帮他说话……没反应过来你是……”
“是什么。”
言卿眨眨眼,慎重地挑选了一个词:“吃醋了是吗?”
霍云深转过她圆溜溜的小脑袋,不让她看自己表情,他静默许久,低沉地“嗯”了一声。
言卿心疼又想笑。
霍总吃醋的方式好可爱,嘴硬不直说,居然跑到她楼下隔着电话散播对方黑料,被反驳就气得要死,自己把自己闷起来闹别扭。
她嘴角向上弯,正想戳着他胸口放肆两句,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噜轻响。
言卿傻了。
要不要这么丢脸!
她晚上的确没吃饭,可也不能在人家怀里喊饿吧!
言卿皱着脸捂住叫唤的地方,试图掩饰,听到男人在她头顶微微笑了下,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拨了个内线号码,交代几样她爱吃的东西。
可以可以,丢脸丢到姥姥家。
言卿生无可恋地一瘫,仙女小娇妻的形象全毁了,丧气说:“我不饿,真的。”
霍云深揉揉她发红的耳垂:“我饿,今天还没吃过,陪我么?”
……陪陪陪,能不陪吗。
又不吃饭,真是小朋友一样,不让人省心。
一时惹到他,他就有的是方法叫她后悔。
言卿手里摸着霍总的丝质衬衫,想起她过来的主要目的,有点难为情地指了指后面:“我给你带圣诞礼物了,是……我自己织的毛衣,凭感觉乱织的,不能保证合身,也不是多好的毛线,你别……”
“嫌弃”俩字没有说出口的机会,霍云深胸口的起伏明显变快,肃声问:“还给了谁。”
言卿茫然:“只有你啊,这么一件我织了好几个晚上的,再来一件还不要我小命!”
她念叨:“我给别人弄的小挂件,很省事的,就你这个比较难,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偷着压箱底,不许说出来。”
霍云深黑瞳里抹上了光亮,大步过去把袋子拾起,珍惜捧出里面叠整齐的毛衣。
深灰色,很软,是他的尺寸。
她一针一线为他织的,还有她的余温。
言卿轻快跳到他身边,揶揄:“霍先生是不是悄悄羡慕别人的小挂件来着?现在不用啦,这个才是我想给你的。”
她唇很红,双眸水洗过似的清澈,跟学生时一样不自觉说着撩拨的话。
霍云深抓着毛衣,回她一句“没有羡慕”,目光灼灼地向她逼近一步。
男人的侵略性悄然加剧,她反射性往后退,被他宽大的办公桌挡住去路,她感觉到危险,想从旁边溜走,他伸臂一拦,单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托起推到桌上。
言卿坐在桌沿,像回到那个被他深吻的清晨,红着脸扭开,霍云深低下来,盯着她问:“为什么给我织毛衣。”
她嘴硬:“……没有原因,你要是不乐意要,那还给我。”
他牙齿咬得很紧:“喜不喜欢苏黎。”
言卿不忍心再气他了,垂眸说实话:“本来也不是喜欢,以前看他唱功不错,才当偶像关注过一段,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