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焦心解释,“我去找你送喝的,凑巧听到的,言言,你别犯傻,走上这条路能有什么好结局?现在看似是有了靠山,以后呢?他那样的人,能忘了旧爱来娶你吗?你走不进他的生活,他只不过是把你当个工具。”
言卿气极反笑,不辩解,而是问:“我是霍总的一个工具,他却当场替我讨回公道。你一直在说追我,前一次初级评定给我F,这次在事先发现我和云绫有矛盾的情况下,也没对她怀疑,只是让我认倒霉,作为首席导师,甚至没说一句公道话,这是你认为的‘好’吗?”
贺眀瑾重重拧眉:“因为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知道娱乐圈水多深,多可怕,所以才教你忍,让你习惯低眉顺眼一点,对你有好处,我是为你着想的!言言,听我的,别跟着那个永远不可能娶你的人。”
言卿心里说。
不好意思,娶完了。
她对贺眀瑾鞠了鞠躬:“谢谢导师指导,私事就不用多说了。”
说完转身往门口走。
她听见贺眀瑾似乎发泄般的砸了墙边的柜子一下,片刻后他追上来,递了一杯热饮:“我真的没恶意,你别生气。”
言卿意识里有道念头划过。
怎么最近贺眀瑾总是给她拿喝的。
她正犹豫接不接,毕竟闹僵了也没必要,手提包的拉链空隙里,忽的有光芒亮起,是她调成了静音的手机。
不用想,合法老公来电,追求者只能靠边了。
言卿抱歉地笑了一下:“没生气,我有急事先走了。”
她没接饮料,匆匆跑回宿舍里,关上门捏脸开嗓换模式,接通电话,头钻进被子里小小声叫:“深——深——”
叫完了自己有点肉麻,忙说:“等下,卡!重来!”
她试了几次语调高低,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重新开口:“深深。”
霍云深似笑非笑的嗓音滑入耳中:“加两个字。”
她一懵:“什么?”
“你懂的。”
言卿还真懂了,她捂了捂脸,忍住羞耻,听话地咕哝:“深深宝贝。”
“嗯,我在,”霍总语气听起来淡定的一批,“你今晚不回家,我可以要求一点补偿吗?”
言卿正想问问霍总有什么奇葩思路,房间里的扩音广播就响起来:“请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要拍一段宿舍夜间花絮。”
她吓一跳,赶紧跟霍云深说:“我要先挂了,宿舍突击拍摄。”
对面没有了声音,静得可怜。
言卿告饶:“好啦好啦,等结束我打给你。”
她边藏手机边吐槽,谁能想到,堂堂霍氏掌权人,外界口中的那个变态阎罗王,晚上还得让她哄,一点冷淡就不开心。
好难搞噢。
言卿把宿舍收拾好,打开门锁,等待摄影师过来,走廊里乱糟糟的,听声音还有好几个房间才能轮到她。
她等得无聊,想起大事,把偷带回来的云卿相框捧了出来,郑重摆在床边墙壁的小架子上。
看着有点单调,也不知道云卿爱吃什么,她又拿过来两块小糕点和牛奶,放在相框旁边。
唉,算是个小小的灵位吧。
言卿是觉得,她既然改变了路数,要真的去亲近人家老公了,就应该每天来跟云卿女神报备。
她跪坐在床上,面朝着相框,双手在唇边握成拳,闭着眼认真默念。
“女神,我是为了救你老公,也是为了三年后能顺利离开,不是真的觊觎他。”
“你放心,他只爱你一个,爱到人都快崩溃了,我没办法,才去帮他的。”
“不要生我的气,他受了太多罪,可怜得我实在看不过眼。”
“他对我的好,都是冲你,你别吃醋噢——”
言卿确定她只念叨了不超过三十秒,虚掩的宿舍门骤然被人推开,几个摄影师一起挤进来,举高的镜头齐刷刷对准她——
拜自己的样子。
摄影师集体惊呆,表情精彩,暗叫卧槽,这素材!
播出时候的热搜题目已经醒目地跳到眼前——
#想红吗?自己拜自己#
#想C位出道吗?自己拜自己#
#想每次遇险逢凶化吉吗?自己拜自己!#
……
言卿跟摄影师面面相觑,看了看镜头,又看了看照片里的云卿。
好尴尬噢。
可还是要正常营业,保持围笑呢。
言卿全程生无可恋地拍摄,机械介绍宿舍里的各种物件,在摄影师们热切的注视里,最终转到了相框上。
她笑眯眯,用甜软的眼神暗示。
别问,多问自杀,我爱自己不行吗?
楼里重归安静时已经是深夜,言卿欲哭无泪趴在床上,想起还没给她的深深宝贝打电话,以他那个鬼脾气,不等到绝不罢休。
本来人就病着,再不睡要垮了,得哄。
言卿掏出手机,闷闷地打过去,他果然秒接。
“深深。”
“我在。”
“你说吧,你怎么才能不失眠?”
霍总的声线磁沉悦耳,抚慰她的神经,让她也微微有了困意:“给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