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喉咙发干,艰涩地咽了咽:“让我,治疗你……”
霍云深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攥紧:“是,我对治疗就一个要求,结婚。”
他额发落下,扫过眉眼,挡住其中涌起的苦涩和恨意:“没有娶卿卿,是我迈不过去的遗憾。”
言卿手肘拄着床沿,双手托脸,不得不严肃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她向来脑洞开得大,网上那些到处流传的霸总小黄|文也没少偷着看,脑袋里转了几个来回就自认为搞懂了霍总的思路,不禁拍床。
“所以说,你很清楚我不是云卿,但是要我去扮作云卿,帮你走出阴影,把你这三年弥补上,意思就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彼此是谁,在这种前提下,我来做云卿的替身,对不对?”
霍云深对“替身”两个字不喜欢,想反驳。
可是他家卿卿猫思路广阔,越搞越兴奋,已经一口气说下去:“你这样想的话,其实比之前好多了哎,之前你是拉着我硬当另外一个人,我被迫做替身,现在不一样了,是我明明白白有了个‘替身’的工作,我就当个角色来扮,对吧?”
霍云深被她明显轻松起来的表情弄到无言。
言卿对这件事理解了,但依然不信任,警惕问:“那假结婚行吗?反正人也是假的,到你觉得够了,我随时走。”
“不行。”
言卿抿嘴:“总不能跟你耽误一辈子吧,那我真的去死好了。”
“……三年,她走三年,你弥补我三年,我们做合约,三年期间如果你自愿跟我,合约作废,三年后如果你还是要走,我放人,一旦违约,我全部身家给你,到时我身无分文,没有能力再控制你,行吗?”
言卿细长的十指扣住,对他的条件心惊,但也证明,他是诚心的。
她樱红的指尖抠了抠床单,声音小了点:“那我也可以提条件吧?”
“可以,我说过,你答应结婚,其他我让步。”
“……结婚的事绝对不能对外界曝光,最好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
“好。”
“我们是合约关系,我治疗你可以,但……但不包括那个,那个过密行为!绝不同床!”
霍云深看着她一脸贞烈的小表情。
从前是谁,光溜溜趴在他床上,伸出细嫩的脚来勾他的腿,笑弯一双眼睛。
该做不该做的事都有过无数遍,如今连碰也不许。
霍云深倾了倾身,靠近她,音色沉沉:“可以,不仅这样,以后我想对你有任何亲密行为,都会事先问你。”
言卿满意地眯眯眼:“还有,你不许干涉我录节目,我成绩好坏,甚至以后进了娱乐圈,你都不要插手。”
女孩子五官精巧,眸光明亮清润,骨肉匀停,纤细漂亮,是足够搅动风波的模样,却对未来要面对的懵然不知,以为娱乐圈是什么只凭努力的地方。
“可以,但等到需要我插手的时候,”霍云深气她,也心疼,眉宇间不禁露出一丝少年时的凶蛮恶劣,“记得来求我。”
言卿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恍了一下神。
脑海深处好似有根无形的神经被拨动,铮然作响。
她按了按太阳穴,继续说:“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做替身,保证敬业,但是其他时间我应该自由吧?毕竟大好年纪的,你不能连续三年禁止我喜欢别人啊。”
言卿以为一样会得到应允,没想到刚说完,手腕就是一疼。
霍云深用力攥住,始终平稳的眼里激起厉色。
他带伤的手背隆起青筋,在她难受的一刻就及时放开,指甲嵌进自己的手心里。
他盯了她一眼,别开头,咬字冷硬:“不准。”
言卿被他吓到,站起来退得离他老远,情绪不稳:“你这么喜怒无常,我怎么信你,要不算了!结什么婚,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她跑到门口,霍云深没动静。
她拧开门要出去,他淬着冰开口。
“不准就是不准。”
“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一周之后的早晨,我去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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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走出房间外,在墙上扶了一下,霍云深最后说的话鸣钟似的响在耳中,刚才那根被撩动的神经有如发出共振,在她脑中一起摇晃。
她在哪……在哪见过那样的少年,听过非常类似的话。
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穿着印有学校标志的白衬衫,明明脆弱又难过,快埋入尘埃里,还要撑着冷脸,恶狠狠对她说:“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言卿重重捏着眉心,拼命去回想时,画面又变得模糊,她弯下腰,试图把不适驱赶出去。
她到了春秋容易精神衰弱,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最近才有两次恍惚,只不过今年来得晚,深秋入冬了,才连着出现反应。
言卿隐约听到房间有动静,估计是霍云深要出来抓她,她情绪还哽着,不想面对他,加快速度下楼,目不斜视跑出大门,上了来时的车。
反正一个星期是霍云深亲口说的,他总不会拆自己的台。
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女孩子结婚多大一件事,她没了家人,孤身一个,无处可以倾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