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别哭啊!”孟婧瞧着她快落泪了,忙劝道。
小董鄂福晋用手帕擦干眼泪,倔强道:“我只是有些想孩子,没有难过。”
孟婧虽然没有当过母亲,但想一想也能明白,与自己怀胎十月心连心的孩子分离一年多不得相见,正常人也会有这情绪。
她本想去向太后申请,福全两岁时就让他偶尔进宫与额娘见见,但是福全跟玄烨住在同一个避痘所,他到处跑,也有可能带着病毒回去。
“你再耐心等一年,一年后福全就可以进宫看你了。”孟婧牵着她的手说。
小董鄂福晋疑问道:“是太后跟你说的吗?”
这话倒不是太后跟孟婧说的,而是她自己计划中的。
玄烨得过天花,而且还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与其说幸运,追究其原因,可能是天花的分类问题。
流行于世界的“痘疮”其实有可能是不同的痘病毒造成的,并且这些痘病毒还有交叉免疫的作用。
这里头就包括天花、牛痘和猴痘。
不仅如此,天花也分为天花和类天花。
天花本身死亡率比较高,大概在百分之三十,类天花的死亡率就低了许多。
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他们免疫力差,身体发育不全,死亡率自然又比成年人要高一些。
玄烨幼时感染的痘疮,还真说不准是哪一类,也许运气好感染的是死亡率较低的品种。
但让玄烨听天由命,不如让玄烨听自己的命令,孟婧准备在玄烨两岁时偷偷给他种个牛痘,将危险降到最低。
既然福全和苏日古嘎也都在同一个府邸避痘,那当然是三人一起种上,谁都不亏着。
待他们出完痘,自然就能进宫,甚至进宫生活也行。
“我何时骗过你?”孟婧自信的对小董鄂福晋说。
小董鄂福晋破涕为笑:“好,你每次说的事都能应验,希望你这回也能说准。”
安慰完小董鄂福晋,孟婧也起身告别,回到永寿宫沐浴。
秋日白天晚上温差大,这日的夜里格外寒冷,孟婧擦头发擦得太慢,一不小心着了凉。
睡觉前,她隐隐觉得头有些痛,她没在意,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谁知一觉醒来,不止没好,还更痛了,整个眉弓和额头疼得让她睁不开眼。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喊着:“白鹤!快帮我传太医,我不行了!”
白鹤一听“我不行了”,还以为孟婧出了什么大事,忙让太监前往太医院请大夫。
今日当值的正好是高正宁,也就是那个同是穿越者的太医。
白鹤夸大其词地描述了一番孟婧的情况,高正宁知道孟婧本身是医生,能说“不行了”这种话,会不会是凶险的心梗脑梗一类的。
他在太监的陪伴下,提着药箱进了永寿宫正殿。
孟婧看到他来,第一句话就是:“有头痛粉吗?我头疼得不行了。”
高正宁一听,原来就是受了凉头疼而已,还给他担心了一路。
“头痛粉没有,但是学了不少治头疼的古方。”高正宁正色道,“有熬煮的。”
孟婧一听还要熬煮,又得耽搁许久,十分不耐地撑起身子:“你们就不能变通一下吗,磨成粉给我吃不就完事儿了。”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高正宁语气也加重了些,“有熬煮的,也有成品药丸。就你会变通,我们太医院都是傻子对吧!”
孟婧一听有药丸,立刻变得谄媚起来:“我是傻子我是傻子,高太医快把药丸给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脑袋都快炸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也能屈能伸。
高正宁看孟婧的态度不错,一边在药箱里翻找止疼的药丸,一边念叨着:“女人不能贪凉,秋冬贪凉,头疼胃疼,哪里都疼。”
孟婧惊讶道:“一个西医学校毕业的医生,如今在这里教育我不要受凉?”
接着她假装拿着话筒在自己嘴边:“是什么改变了你。”
然后又将虚空的话筒递给高正宁。
高正宁抬起头,将嘴凑到“话筒”前面,特别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临床经验。”
孟婧服下药丸,突然想起了那和雅。
“高太医,听说你教了那和雅不少医术?”她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儿,高正宁的脸“刷”一下像红透的火龙果。
“我问你正经事儿,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孟婧诧异道,然后猜测着,“你是不是教了那和雅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高正宁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只是教了她一些日常能用上的针灸之法。”
想着从他嘴里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于是她问到了正经的方向:“你是否经常去玄烨所在的避痘所?”
高正宁这才没那么紧张:“是,太医院当初发出公告,要设立 一个岗位,定时前往西华门外的避痘所帮两位阿哥请平安脉,因为每日去了过后还要回来继续值日,所以没有别人愿意去,这活儿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