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还振振有词:“喝奶酒,大草原上的奶酒~”
太后一生信佛,从不饮酒,只面带笑容看着孩子们享受家乡的美味。
猎场内,一只野猪同时被两只箭矢射中。
它嚎叫一声后倒在地上。
跟随记录的人顿时犯了难,这头野猪到底算皇后娘娘的还是孔四贞格格的?
二人视力极佳,都看见野猪脖子上扎着两根箭。
孔四贞牢记孟婧的请求,忙开口:“这个算皇后娘娘的吧,我再打就是了。”
萨日娜却误会了孔四贞的意思,以为孔四贞小看自己的本事,在让着自己。
旧恨未消添新仇,她顿时来了劲头,语气有些傲慢:“本宫乃一国之母,不需要孔格格谦让,这猪记在孔格格名下。”
孔四贞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不满,只觉得十分可笑。
当初永寿宫比箭之事,本就是萨日娜与她妹妹有错在先,她不计前嫌与伯翁阔交好,如今又卖她一个面子,没想到她还不领情。
“听皇后娘娘这意思,您定能在这次比赛中拔得头筹?”孔四贞讽刺道。
萨日娜在科尔沁的狩猎场上向来不输她那些哥哥弟弟。
她声中带笑:“蒙古世代游牧,狩猎乃我族本能,到这京城难道会退化不成?”
孔四贞想着这场秋狩是太后为撮合帝后而举办的,便不再跟皇后拌嘴。
她勒转马头,直接离去,心中暗暗决定,既然皇后如此自信,那她何必拘着自己的真本事?
记录的官员中途换人,下来的人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他出了猎场,立刻向太后禀报皇后和孔四贞发生口角的事。
“没打起来吧?”孟婧急得站起身询问。
记录官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孔格格驾马离开了。”
孟婧舒了一口气,缓缓坐下:“那还好。这萨日娜性子也太硬了点儿。”
贵太妃也早已来到猎场外。
当年她是太宗皇帝的贵妃,而太后只是四妃之末,如今她却低了太后一头,心中本就有些难受。
加上博果尔至今还不成婚的事,贵太妃开始阴阳怪气:“太后娘娘故乡的姑娘,性子还真不好琢磨。”
孟婧牙尖嘴利,火力全开:“贵太妃可能忘了,已故的孝端文太后也是科尔沁部出来的呢。”
贵太妃又被孟婧噎了一回。
妙璇赶忙在一旁给贵太妃递茶。
孟婧知道萨日娜与孔四贞都心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但她仍旧十分忧心,时不时往猎场内看。
未时末,规定时间已到,营地吹响狩猎结束的号角。
所有人陆陆续续从猎场中出来。
众人围坐在猎场外。
记录官高声报着大家的捕猎数量,前头都是些捕获个位数的。
到最后,记录官开始陈述:今日前三名,有四位。
大家静静听着。
“第三名,韬塞贝勒!捕获野物15只!”
“第二名,皇后娘娘与孔格格,捕获猎物均为17只,还有一只野猪是二人共同捕获,各算半只。”
孔四贞在下头挠挠脸蛋,自己和皇后让来让去,结果人家还是如实记录,根本不需要俩人扭扭捏捏半天……
“第一名,博果尔贝勒!捕获猎物23只!”记录官激动地高喊。
众人都望向坐在贵太妃身旁的博果尔。
此时的贵太妃洋洋得意,笑容跟吃了蜜枣儿一样甜。
然而博果尔却皱着眉头。
他今日拼命捕猎,就是为了获得第一名的奖励——向皇上和太后请一道旨。
“博果尔贝勒。”顺治满脸笑容,召唤自己的兄弟。
博果尔站起身出列:“臣在!”
顺治心情大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给朕和太后道来!”
博果尔一只腿跪在地上,拱手垂头:“臣确实有一个请求,但此乃臣家中私事,可否私下与皇上和太后禀报?”
说完,她还抬头看向妙璇的方向,然而妙璇左边坐的是贵太妃,右边就是孟婧。
这京中早就盛传,博果尔贝勒迟迟不迎娶妙璇,是对妙璇不满意;然而贵太妃每次出席重要场合,都将妙璇带在身边,这娘俩儿真让大家猜不透。
但太后却觉得,博果尔不娶妙璇,极有可能是为了静妃,刚刚他那一眼,落在太后眼里,更是引人遐想。
于是,孟婧就眼睁睁看着太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孟婧此时真想站起身大喊:“姑姑,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
而顺治却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依旧喜悦无比夸赞道:“就听博果尔的,有什么事,今晚来朕这处悄悄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