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重楼不见踪影,赶忙叫了起来。
刚从树后走出来的龙溟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进清澈的溪水中。
“诶,你没事吧。”景天一个箭步冲过来,扣住他的肩膀往外一拖:“该不会和夏侯少主一样,也中暑了?”
龙溟:“……”
飞蓬将军我求您快松手吧,魔尊大人的目光快把我后背烧着了!
“哼。”重楼从树后转悠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水壶:“没有酒了,溪水煮茶,喝吗?”
景天眼神一亮:“喝。”
龙溟默默把肩上的衣服挣出景天的手,快速溜走了。
正好口渴的景天自然顾不上他,而是接过来,咕咚咕咚咕咚地咽下去,颇有牛嚼牡丹的架势。
“景天。”重楼淡淡一叹:“送你去楼兰之后,我得回族一趟。”
少女握住水壶的指尖一颤:“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暂时还不行。”重楼难得迟疑一瞬,终究摇了摇头。
对于刚得到前世剑术还没融会贯通的、未成仙的景天,魔界还是危险了一些。
更何况,目前也不是表露身份的好时机。
“哦。”景天颇为失落地低下头。
重楼正欲宽慰两句,就见她陡然抬眸,目光锋锐凌厉。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景天说着说着,声音莫名变小了,脸也变红了:“和我一起,回仙霞派见我师父?”
重楼怔了一瞬,随即缓缓笑了:“我尽量一个月内……”
他顿了顿,静了静,凑在景天耳畔,低低一笑:“我会多带点聘礼去峨眉山的。”
“哼。”景天重重哼笑一声,把空水壶砸在重楼头上,踩着轻快步伐,跑远了。
重楼含笑瞧着她的背影。
这一晚露宿在帐篷里,自然又是一番亲昵。
她在欢与中徜徉,在快意中沉沦。
恍惚间忽然意识到,那枚玉簪没被重楼取下。
但红烛在帐篷上印照出两人纠缠的剪影,依稀可见换了的发型。
“现在还不算名正言顺……”重楼注意到景天的视线,不禁低低一笑:“等你地仙,我就不会这么克制了……”
景天直起腰,抬手摸了摸头上新婚燕尔的妇人才会梳的发,不示弱地挑衅道:“哼,那个时候,我也不需要你体贴相让了!”
“那我拭目以待。”重楼闷笑一声,将她重新压下。
魔尊身体力行地教诲少女,何谓体力的巨大差距。
景天不记得这个晚上求饶了多少次,无力地抬了抬腿:“我要沐浴,你去扛溪水来烧。”
反正这家伙总有设下结界的习惯,不会让自己的狼狈样被人发现。
“……”重楼没有回答。
他第一次私心作祟,想要留久一些、再久一些。
“等你回来……”景天瞪了重楼几眼。
她晕红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轻:“那个时候,随你收不收拾。可是现在不行,我明天还要见人呢。”
“……哼。”重楼扣住景天的下颚。
少女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他的气息,如标记领地。
“再来一次……”重楼决定放肆一回,省得景天以后还觉得她对自己的吸引力不够。
他勾起嘴角,眸中全是玩味的坏笑:“你可以自己选……”
“你!”景天脸色涨红。
她真的快要吃不消了。
可是,红毛的眼睛好亮好专注。
好吧,她还是能再坚持坚持的。
咳,要是突然不再被折腾了,那大概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很多。
“哼……”景天闭了闭眼睛,跪坐埋了首。
重楼将手指覆上景天的后脑,五指梳理着少女的发丝。
重楼松开她时,她软成一汪水。
“……哼。”重楼低笑一声。
少女水润的瞳眸,猛地瞪大到了极限。
这混账头一次言而无信!
可她怒瞪的视线仅仅一瞬,就变成了含泪的恳求。
一如想要出口的控诉喝骂,飘出齿列的只有泣腔。
“哼……”重楼在景天耳畔轻笑着,嗓音极为喑哑:“别急,天亮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