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坂田银时将整个故事重新叙述了一遍。
他独自在后校庭醒来不假,但他手上的的确确戴着的是绿色的腕带;
他在旁边的单杠下捡到了绿色的腕带与指环不假,但愣了三秒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队友遗落的;
在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五条悟时他替换了腕带不假,但替换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将对方手上的黄色腕带换成了捡到的绿色腕带,并且将队友的指环绑在了自己的腕带上以防丢失。
所以事实就是坂田银时真的处于绿组阵营,可五条悟却是与神乐和志村新八一样处于黄组阵营,他们的将军是志村新八。在坂田银时的一番出众演技之下,神乐和新八并不知道五条悟是属于他们阵营的;而五条悟误以为自己属于绿色阵营,而作为戍卫淘汰了自己阵营的将军。
“啊……竟然是跟五条先生的替换了吗?”志村新八恍然大悟地锤了锤手心。
“我的木刀和拳头碰不到他的身体,但手指似乎却能碰到腕带。”坂田银时笑得狡诈。
“但听起来银桑你在人家昏迷的时候想做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志村新八默默道。
无下限术式在他无意识时会根据对象的危险程度自动触发,在他莫名其妙被系统套上腕带、还未察觉到这个物品的重要性之前,交换腕带这种行为不被判定为具有危险性——五条悟浅浅地思考了一下,或许之前他太过依赖咒术了。
“我们天然卷哪有坏人。”坂田银时咧开嘴露出小人般志得意满的笑容,拍拍屁股留下屋子里半透明的三人就要走,教室门却被砰地一下关上了。
“等等。”志村新八站在门前,叉腰鄙视地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大人,“你是算准了我和神乐不会针对你下手,换句话说,你也利用了我们!”
“怎么?”坂田银时翻着死鱼眼挖耳朵,用小手指把耳屎弹得到处都是,“你们又伤不着我。”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似乎我们还能碰得到这里的物体。”五条悟踢了踢地上的酒精灯残渣,“你还记得我一开始说的吗?”他笑眯眯地将身旁的满满当当一柜子化学试剂拍得啪啪响。
“顺便说一句,”神乐从房梁上倒挂下来,紫色的伞炮在她手里咔咔地转着,“我和新八过来的时候撒了一路的面粉阿鲁。”
“哈……?”坂田银时往后蹭了半步,额角挂下一滴冷汗,“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
“等等、等等——把你们的酒精火柴和伞放下——!!”
“喂——!!”
坂田银时几乎是被粉尘爆炸的余波推出教室的,即使有着桌椅作为掩体的阻挡,他的身体依然重重撞在了走廊上。疼痛感确实不如以前真刀实枪似地猛烈,但给身体机能带来的冲击却没有减少,他的腿脚依然宕机了那么几秒钟才重新恢复知觉。
“你们来真的啊!!”
“啧。”神乐扛着她的伞炮蹲在教室的窗框上,非常不在乎女主角形象地吐了口唾沫,“怎么才掉了百分之十的血。”
“哇,真的是个血量怪物啊。”五条悟从天花板翻了下来,随手扔下一只点燃的酒精灯,“但反正储物柜里的东西足够把这一整座楼都烧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啊!我就是个区区戍卫,你们淘汰了我也淘汰不了我们组啊!何必呢!!”坂田银时狼狈地往反方向跑去,无所事事地志村新八飘在他身旁,于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试图向这里最纯良的少年求情,“这样好不好,新八,我赢了积分就给你买下次阿通演唱会的特等票!”
“呸。”志村新八狠狠啐他,“阿通下次演唱会之前,你肯定会把这些钱都喂进小弹珠机里!”
“我、我——”坂田银时无可反驳,只得变幻招式,“那这样好不好,我直接把奖金的百分之十给你!”
“百分之十!给定春买狗粮都不够!”
“那是定春吃得太多了!!!!”坂田银时哀嚎着埋着头一个劲儿往前跑。
他跑着跑着觉得后头没声儿了,一回头,熊熊大火之中浮着两个自恃淘汰后不会被波及的半透明阿飘,一人扛着桌板一人扔着酒精灯,在那边真·煽风点火。
“烫烫烫烫烫——咦?”视线的冲击让坂田银时下意识地喊出声,但被烫火的疼痛感却没有如往常般袭来。
“你要不抬头看看?”五条悟核善地提醒。
坂田银时扬起脑袋——是,他的衣服和头发没被点着,因为这破游戏世界直接偷懒把燃烧debuff叠在血量条上了啊!!
——他的血条被火焰包裹着,正!在!燃!烧!
“水水水水——水在哪里!!”坂田银时一个拔腿冲刺撞破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捧着头顶已经烧下百分之五十的血量条不管不顾地往前方横冲直撞。
忽然,一瓢大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落下。
虽然称得上是及时雨,但过高的水压让它更像被整蛊的时候才会用到的水盆水,连蓬松的天然卷末梢都湿答答地挂落下来。
“不管怎么说,多谢了,帮了大忙。”
“我没做什么,要道谢的话还是对它说吧。”施以援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