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很想要了解小妻子的以前。
他所知道的小妻子的以前,都是从荆星洲口里知道的。
荆雪翎是个防备心重,不合群,孤僻霸道,狭隘自私的人,他一直误会他和宋颜玉这个爹地,不愿意出来见他们,连他们的好心都当做是要害他,非要父亲赶走他们才愿意出来,以此来做对抗。
可若是荆雪翎真的那般霸道,那怎么不直接出来闹。
而是将自己独自锁在阴暗的房间,一个人孤独的过了十几年。
直到,荆星洲逃婚,为了保下留有逝去的家人珍贵记忆的房屋替嫁过来。但即使是替嫁过来了,宋颜玉还无端造出了那么封信来污蔑荆雪翎。
若不是当晚小妻子实在强硬,怕是自己真的会误以为那是事实,迁怒小妻子,拿他出气。
这般想,帝爵施将小妻子发肿的手指含入嘴里,轻轻吮吸起来,他的眼底带着浓烈的情感和心疼:“以后这厨房不用你来下厨,如果非要一个人做,我来就好。”
荆雪翎直愣愣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而荆雪翎像是丝毫不觉一般,只是低低说:“我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很多,很多,但都看不出来模样,它们都混在了一起了。”
荆雪翎哪里看不出帝爵施的心疼,而他要将这股心疼放大,让帝爵施将这一刻深深刻在脑海里。
他说:“可是,母亲说过,给爱人准备他喜欢的食物是伴侣的职责。”
爱人,伴侣……
帝爵施手微微一颤,抬头,就迎上了小妻子红了的眼圈。
太红了,于是,他浅灰色的瞳仁似乎也红透了:“我想给你做,让你吃了感觉幸福的食物,虽,虽然我没有尝过那样的食物,可是我会学的。”
小妻子咬着嘴唇,红着眼执着着。
帝爵施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那种被珍视的、被放在心底一心一意照顾着的感觉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灵魂,仿佛多年来游荡的灵魂一下子得到了熨烫。
这就是他想要的,唯一。
他的阿翎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真的可以这么做到吗?
就像是多年前,他也以为自己是个被宠爱呵护的小孩子,可是说抛弃就抛弃。帝爵施放下了荆雪翎的手,深邃的双眸紧锁着荆雪翎,这一刻,他忽然想要认真确定。
想要测试。
测试他是否真是这般想的,也能够这般做到。
“我也是伴侣,我给你做也是一样的。”帝爵施说着先是给助理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便推着荆雪翎到一边站着。
在没确定小妻子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帝爵施不想对上他那红着眼湿漉漉的小动物模样。
那会让他心软。
心软的不愿意测试。
可不测试,他就始终无法确定,就像是父亲,就像是母亲,就像是荆星洲,不也说不要就不要嘛?
帝爵施不愿意付出一腔心血,再被抛弃。
他宁愿他辜负别人,而不是自己别辜负。
一朝被蛇咬,再踏足丛林就会用棍棒用力的搅乱丛草,好让自己处于安全地带。
荆雪翎垂头,微挑了挑眉,啧,看来帝爵施这是想做些什么了。
他捏着手,弯了弯眼,这个自大的恋爱脑,差不多自己应当入驻他的心窝了,只要再过了他的测试,就能够彻底入驻。
而恋爱脑嘛!爱其所爱,爱其所欲,爱其所求。
皆时,万般所求不过是求得爱人的垂怜。
可爱人不再爱他,并且是被他推开的,那么他便会痛苦不堪。
当然。
这还不够。
他要帝爵施捧上他所有的一切,只求自己低头看他一眼。
而自己,荆雪翎轻笑,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并指引他,求原谅前先把自己做错的事情补救过来。
到时候,帝爵施会怎么做呢?
是把自己堕入泥潭,自虐似的千疮百孔,还是迁怒似的惩罚其他人,来表明心意呢?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会松口。
这样才会更加彻骨铭心,不是吗?
毕竟,这是一个虐恋世界,越虐恋,越爱。
他荆雪翎是偏执的,是容不了错误的,是强势的,是……已然没有任何威胁的事物存在的,所以被虐恋的便只有气运之子的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