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子一瞬僵住。
空气凝固,两个从未说出过真心话的大邪,在此刻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怎么突然好肉麻。”
兔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这种话竟然会从谢珣嘴里说出来。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你心里对本座很愧疚嘛?其实本座上次打完你已经出气了,你不用这么对本座。”
“……”
“主要是实在听起来怪怪的,本座都有点不适应了,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喔。”
“……”
谢珣默了默,半晌,他面色陡然沉下,一把掐住兔子的后颈,毫不犹豫地朝门外去。
——他这辈子到死也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蠢话了。
“你要带本
() 座去哪里?”
“谢珣!放本座下来,本座得先去告诉顾明昼和孩子一声,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谢珣,你耳聋是吧,本座再也不说你肉麻了还不行嘛呜呜呜……”
*
顾家厢房内。
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沈洱?”
顾明昼下意识抬眼看去,门外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看来你当真伤得很重,连人类和大邪的气息都分辨不出了。”涂大夫笑了笑,缓缓拽过只凳子,把肩头的药箱搁在了桌上。
顾明昼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涂大夫眉峰微挑,“怎么,不欢迎?我可是来救你性命的。”
顾明昼神色淡下来,看也不看他,“不劳你操心,最多三个时辰我便可用灵气自愈。”
“那你就不想好得更快点,好去把你家那只兔子从魔族手心抓回来?”涂大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指尖煞有其事地掐算着,“我瞧着他俩可马上就要出顾家咯。”
顾明昼:?
他立刻从床上起身,抬手封住出血的穴位,方要离开,就见涂大夫把两个小崽抱进怀里。
“哟,竟然还生了俩,硕果累累啊。”
顾明昼冲上去将孩子们抢回怀里,声音骤沉,“别碰他们。”
这个涂大夫究竟是敌是友如今尚未可知,顾明昼对他心有提防。
涂大夫看出他的谨慎警惕,轻啧了声,道:“行行,我不碰你宝贝儿子可以,你老实躺回床上,你那伤势不可再拖下去了。”
顾明昼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可现在更重要的是谢珣把沈洱带走了。
谢珣此人心机深沉,绝对是又想蛊惑兔子做什么事。
“不必担心你家兔子,我看他倒很乐意跟那魔族就走了。”涂大夫笑呵呵地从药箱内取出丹药,遥遥扔进了顾明昼的手心,“我偷偷听了几嘴他们的话,那魔族好像是要带他去楚家。”
“楚家?”顾明昼揉了揉眉心,心神不宁地道,“我知道了。”
既然是去楚家,顾明昼大概明白为何兔子会跟着去,因为他在藏书阁找到的唯一除掉魔族傀儡的办法就在楚家。
只是,顾楚两家早已因先前悔婚一事形同陌路,仇深似海,他才只得转而寻找其他办法,故此一直拖到现在。
涂大夫捋了捋胡子,分外好奇地道:“你不担心了?”
顾明昼闭上眼,避而不答道,“先治病吧,沈洱并不是处处需要我保护的人,这种事他可以应付得很好。”
况且,先前顾牧要带沈洱去看溯缘宝珠时,他曾给过沈洱一张应声符。
若真的情况危急,沈洱知道该怎么做。
他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楚家人恨他入骨,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你看的通透就好,先把伤治好比什么都重要。”涂大夫叹了口气,又想起那日咳血的顾牧,他试探着开口道,“你爹的事……”
“我心里有数。”顾明昼淡声打断了他(),不愿再提○()○[(),“请大夫上药吧。”
涂大夫顿了半晌,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盯着他拧开药膏盒,顾明昼忽然低声问,“对了,涂大夫,我可问你一种药?”
涂大夫笑了笑,面上浮现几分骄傲之意,“那你可算问对人了,天下没我不识得的药。你说吧,想找什么药?”
顾明昼沉思片刻,面不改色地淡声道:“人吃了之后,行房事无法让对方怀孕的药。”
涂大夫:?
*
洛虞城,楚家。
天上飘落零星小雨,一把青纸伞下,立着两位装束文雅的清俊公子。
“本座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沈洱别扭地扯开自己紧巴巴的领口,却被谢珣一把按住爪子,将衣襟的襟扣规规整整地扣了回去。
谢珣淡淡开口,“人类的大家世族最重礼节仪态,楚家人亦如此,想混进去,你要穿得体面些。”
“本座混进楚家做什么?”沈洱闷闷地看着他,被谢珣一折扇拍在后背上。
“挺直,抬头。”谢珣仔细纠正着他的仪态,合拢手心的兰花折扇,在沈洱细瘦的腰际轻轻一抽,“收腹。”
沈洱不爽地瞪着他,“本座已经在收了,你还想怎样。”
谢珣把折扇打开,慵懒贵气地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