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冷笑了声,“我说了,我解不开,你动手吧,我不会还手。”
让他看看,他亲自教出的蠢弟弟三百年过去究竟有没有一丝成长。
话音落下,沈洱猛地将那刀子刺下去,谢珣果真纹丝不动,只平静地盯着他看。
眼看那刀尖即将刺入谢珣的颈间时,却停在半空,一寸也难以向前了。
热烫的泪珠一颗颗落下来,滴溅在谢珣的脸上,顺着他的侧脸滑下去。
谢珣一瞬怔愣,听到沈洱在他身前低低的恳求,他哽咽着,眼泪不断地掉,“军师,把阵法解开,求你了。”
没出息。
他早就猜到,蠢弟弟没有下手杀他的勇气,但凡有一点,也不会一
直被自己控制在掌心。
谢珣撑着地,缓缓起身,将他温柔地揽进怀中,把他脸上的泪珠一一拭去,低声轻哄,“尊上,只需再忍四年,顾明昼身上有大邪诅咒,每一世到二十五岁就会死去。”
沈洱彻底崩溃,“本座不要,超坏只有那么小,他不能没有我,放我出去!”
“不可能。”谢珣声音分明是柔和的,说出的话语却像刀尖一样冷硬而锋利,“你只有两个选择,杀了我去找那个孩子,还是留在这陪我?”
沈洱见示弱不成,用力推开谢珣,抹去眼泪,咬牙盯着他,“你只是本座的手下,你应该听本座的话,谢珣,是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谢珣有些讶然他方才的眼泪竟然是装出来的,顿了顿,险些被沈洱的小聪明气笑,“是,尊上大可用身份压我,但我的任务是保护历代夙冥,这可不是尊上给我的任务,是第一代夙冥给我的。”
他对沈洱说的身份和左右护法相同,沈洱一直深信不疑,何况,谢珣和沈洱相貌并不相似,为人处事也大相径庭,沈洱自然也从未怀疑过谢珣是自己的亲哥哥。
“本座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现在放本座出去,你一定有办法,别想骗本座。”沈洱伸出手,悬在谢珣的额头前,威胁道,“如果你再这样不听话,本座就把你的恶念全部吃掉。”
谢珣闭上眼,毫不反抗,“吃吧。”
沈洱快要被他气死了。
“你真以为本座不敢嘛?”
“吃啊,这句已经听过一遍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沈洱抓狂地扯住他的衣襟,偏又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谢珣!”
这人怎么变得和顾明昼一样讨厌了!!
军师和左右护法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一样重要的,可超坏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为什么偏偏要他做这种选择!
“本座真后悔当初认识你,要是不认识,你现在已经死了。”沈洱气极,从他身边起身,愤愤地踢了他一脚,“滚开,你不帮本座,本座自己想办法!”
谢珣默然盯着他气冲冲走出殿外的身影,低低道,“若不是血脉相连,你以为我想认识你?”
蠢货。
这种时候还心软,活该被人骗。
他伸出手,碰了碰被沈洱打破的唇角,看到被血染红的指尖。
至少从今日起,不必再演你尊我卑的戏码了。
*
沈洱把整片梅林逛了一个遍,别说找到出口,差点连宫殿门都没找到,他试图用邪力破阵,这阵法却古怪极了,邪力完全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找不到阵眼。
期间萧青来了一趟,结果也出不去了。
沈洱气得不行,指挥着萧青跟他一起想办法破阵。
萧青知道一切,又不敢说,只得心虚地跟着沈洱一起破阵。
直至半夜,沈洱在梅林里四处破坏的声响终于停了。
谢珣以为他终于死心,却等来了慌张的萧
青。
“尊主,尊上他突然昏过去了!”
话音落下,谢珣第一反应是沈洱在装晕。
他伸手去探沈洱的鼻息,发现沈洱的鼻息很弱,眉宇微蹙,谢珣淡声道:“尊上,不必再装了,就算今日你真的昏倒,我也不会把阵法解开。”
没人回应。
沈洱安静得像死了一样,鼻息也愈来愈弱。
谢珣和萧青对视一眼,看到他脸上的担忧,他轻咳了声,“怎么晕的?”
萧青战战兢兢,抱着沈洱,欲哭无泪道:“属下也不知道,刚刚属下跟尊上在想办法破阵,突然尊上就晕了。”
闻言,谢珣从他怀中把沈洱接过,却发现沈洱浑身很烫,他皱了皱眉,腾出只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他邪力消耗完了,你为何不拦着他?”
谢珣面色沉下去,将沈洱打横抱起,大步朝殿外走去,半晌,又似是想起什么般顿在原地,“这阵法是上古藏龙阵法,只能等阵法衰弱期才能破阵,现在谁也出不去,萧青,用应声符把青妣唤来。”
闻言,沈洱一瞬间就醒了,气得要命,“你把本座放出去会死吗??”
谢珣眯了眯眼,望向沈洱,“好啊,尊上还有力气装昏,看来是病得不重,让青妣不必来了。”
沈洱想给他一拳,可自己实在头疼得厉害,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头很痛,刚刚一醒过来听到谢珣的话,头更痛了。
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