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1 / 2)

郁李的抗争还没想到办法,就被彻底掐死在萌芽阶段。

他就是个在山村里长大的小年轻,区区二十岁,连山都没 出过几次,哪里抗衡得了豪门手段。

他的亲爹妈显然不屑于与他聊太多。

将他未来的人身自由安排完,就拍拍衣摆准备走人了。

郁李不服气的威胁:“你们就不怕我嫁过去吊死在那个霍什么门口!”

唐父毫不在意,摆手轻飘飘的说:“那也等你嫁过去再说。”

郁李气得要死!

可他除了生气别无他法,只能噔噔噔就抬腿上楼,脚踩得比之前唐元白还要响得多。

唐元白探出个头来看,郁李路过他附近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这个便宜弟弟一眼。

这才摔上自己的房门。

唐元白:“……”还以为要过来打他呢。

还好没有。

第二天一早,郁李被打包送去霍家。

这回唐家上下起来的都早极了,郁李刚醒一会儿,下楼去寻早餐,便见一大群人冲进来,推着他上楼让他换衣服,还有人在他脸上涂涂抹抹,顺带捏他脸跟腰。

但人太多了,所有人还混在一起说话,郁李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聚焦,也就没看清楚到底是谁的手捏他。

倒腾完这么一出,郁李便被送上车。

他走路都不会了,那些人给他穿了双皮鞋,还有紧绷的白色西装,让他连抬个胳膊都困难。

郁李有些晕车。

从城郊别墅区一路被送去内城区,他险些在车上吐出来,整个人晕头转向,脑浆都似乎在车子多个转弯跟急停下被摇匀了。这下子所谓在门口“吊死”的计划也无力实施了。

等到郁李缓过劲来时,他已经被送进霍家,或者说霍长风家,在他们新婚的婚床上坐好。

中间还被人牵着走了一些简短的婚宴流程,郁李也晕着脑袋,稀里糊涂走完,现在甚至想不清楚这中间那么久他到底去干了什么。

总之,现在他坐在一间黑白灰极简风的房间里。

这房间格外的大,落地窗的窗帘拉上,郁李难得感到些许拘谨。

兜兜转转的,好不容易在一个陌生地方待三天,勉强熟悉些,现在又被丢出来,也不晓得这个老男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是变态。

郁李坐着难受,想躺下去眯一会,可身上绷得紧紧的,他不好脱,只能这样僵持着,起身转一圈试图给自己找口水。

一圈毕,没能找出,郁李只得灰溜溜坐回去,唉声叹气。

他当然不会真在这吊死。

生命多重要,为了这么些挫折放弃生命,多么愚蠢的行为,越是困难,越该抗争!

郁李在心头盘算。

他也不完全傻,今早走之前还死皮赖脸的跟他亲爹妈见过一面,张口要了五百万。

郁李威胁他们说:“五百万不给的话,我就天天在霍家闹腾,让他生气,要是给的话,我还能乖乖听话,五百万对你们又不多,不会这都不愿意给吧?”

他们反手就给了郁李一张卡,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郁李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要的太少了。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他还是有一些脸皮薄,没好意思开口坐地起价。

等下回,要是还有机会,他一定好好回本!

到时候,他就能带着钱回村!

郁李脑子里有了美好的向往。

向往着向往着,他就困了。

又渴又饿又困。

他垂着脑袋,本就发晕的脑子昏昏欲睡,还一胀一胀的疼。

是以霍长风打开房间门时,对上的便是郁李困顿又茫然的双眼。

郁李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这为他本就好看的脸更增添几分光彩。

他缓慢眨着眼睛的时候,浓长细密的眼睫有种蝴蝶振翅的慢放感。

睫毛尖尖似乎在人心尖扫了下,扫得人心头发痒。

霍长风便觉得自己此刻,心里痒极了。

郁李听见一声“咔哒”声,立刻精神一振,原本浓沉的睡意散去一半。

他眼睫定住,不再颤动,牢牢瞧着门口的男人。

莫名的,变得紧张起来,浑身不自觉绷紧。

男人穿着工整的西装,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让他深邃的眼神显得有几分冷漠。

他身上有种十分成熟深沉的气质,长得也高,加重了他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郁李对这种人其实有一些害怕,不同于他对着他亲爹妈时的无赖心态。

因为他觉得他亲爹妈不咋地,不是什么厉害人,否则怎么会连亲儿子都不养。

可眼前这个人就完全不同了,有气势,还戴着眼镜,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很厉害很有能力的感觉。

他悄悄咽了一小口口水,努力缓解自己紧张。

但紧张并没有因此缓解,反而因为男人的靠近,愈发强烈。

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但郁李听得清清楚楚,一声声,梆子似的砸在他心口。

他慢慢抿紧嘴唇,下意识想低头,不太敢与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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