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2 / 3)

另一只手找出备用的琴弦,单手便轻易换了上去。

她低下头:“侍琴怎么不叫川柳来呢?”圣女身边才不会缺人。

神酒轻轻地“呀”了一声。

她像是恍然发觉什么,弯眸浅笑的模样如月华初绽,“小和歌,你是在嫉妒吗?”

她总爱这样唤她“小和歌”,亲昵又带着些调侃意味。

可神酒明明年纪比她小。

和歌子抿唇,没答话,只把十七弦琴放正,又松开神酒的手。

“圣女,我和师姐真的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她眉头皱成一团,恭谨低头,“事情紧急,不能耽搁……”

“小和歌。”神酒忽地出言打断。

她扶着琴站起来,方才弄在斗篷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嫣红得像她嘴唇。

“别惹我生气,好不好?”神酒依旧柔柔地笑,“不要满口都是师姐,现在和我在一起,就抬头看看我吧。”

她凝视着和歌子,似有不解。“上次我让你趁早离开鹰陆王宫,你如何也不听。这次我留下你,你却想走。”

和歌子被说得一阵语塞,半晌,回避神酒目光。

“这不一样。”她小声道,“留下是我私心,现在要走,是为了公事。”

神酒嘲弄般地笑:“公事?是要回去传递消息,说鹰陆不日就将发兵偷袭吧?”

她所说的,与和歌子早前的猜想不谋而合。忽地,和歌子想起师父花与牧曾嘱咐过的话——

圣女立场不明。

或许她已经站在鹰陆的这一边。

“如果是想把这件事带回去,那我不准。”

神酒微微弯腰,凑近和歌子的面颊,呼吸都似有若无地随之交缠,“你早就答应过我的。不论什么事,只要我说不准,你就不做。”

和歌子确实这样答应过她。

神酒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想去揭开和歌子面上的易容。刘思若做的□□总是贴得很紧,需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褪下来,但神酒并不嫌麻烦,只是耐心地弄着。

面具之下,露出和歌子原本的面容,还有那过于显眼的酒窝,每次外出任务都必须得遮上才好。

“这样才对。”神酒喃喃说,拂去面具的碎屑,把食指放到酒窝上,“你笑一笑。”

和歌子扯动嘴角。

神酒的眼中随即露出失望,“不对。”

不是这样的笑。

和歌子握住她的手腕:“神酒,你先放我师姐走好吗?”

她比谁都更想留在神酒身边,可她在全队面前起过誓,绝不会再因与圣女的关系影响任务。她不能违背誓言,愧对他们。

至少刘思若得安全离开。

神酒倏地甩开和歌子。

“我方才是不是说了不要惹我生气。”她寒声说,秀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冰冷,“为什么你总提及别的女人?她就是你那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妻吗?”

和歌子瞠目结舌。神酒怎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是。”她忙解释,“她只是我同队的师姐。”

“可你标记她了。”

和歌子莫名一阵紧张,紧张得都快要说不出话了,“怎……怎么可能!”她结结巴巴,“师姐甚至都不是Omega,她只是伪装成那样,和我混进婚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神酒澄清这些。

“她身上有你的味道。”

“是,是我故意留下的,只是为了和师姐扮成对夫妻而已,没有其他。神酒,求你放她走吧,真的耽搁不得了!”

和歌子看到圣女的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有些喘不过来气。半晌,她眼皮阖上,再睁开时已重归平静。

“好。”神酒淡淡道,“我让她走,但你要受罚。正好,你的发情期不是要来了吗?”

和歌子知道圣女是不屑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瞬间如释重负。

至于受罚……

很多年以前,神酒曾要她答应“完完全全”成为神酒的人。直到现在,和歌子都不太明白这话的含义,她只知道从那时开始,两人之间就定下了一些规则。

譬如——神酒说不准的事,她就不能做。

再譬如——违背主人,就要接受惩罚。

这些都是作为仆人应尽的本分,和歌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但她和神酒之间还有另一个秘密。

圣女的血液弥足珍贵,甚至可以入药。

某次神酒手指流血时,和歌子为她吮吸,将圣女的血液吞入几滴到腹内,自此之后,就对神酒的触碰有了别样的感觉。

受多少鞭都不会痛的身体,只被神酒轻轻摸一下就会瑟缩泛红,像棵敏感的含羞草,受惊般收起叶片。

这是唯独存在于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没有任何人能想到那个娇娇弱弱的圣女大人,能够叫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哭着求她停下来。

而神酒又总是用同样的招数,罚和歌子拿着她的手,自*。

明明和歌子才是Alpha,明明和歌子该是强势的一方,明明圣女在她面前如柳枝一样纤弱,一折就断。

明明她也想那样对神酒,把圣女拉下神坛,看那张清冷的脸被欲念沾染,用本能给她加上自己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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