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被拆穿、对方还疑似认识他父母的怪盗庆幸地想。
他来葬礼,一个原因是确实敬重这位,另一个就是那天他错过的…黑发少年吸了口气,表情不变地随着大批人流往前走,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身周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神情都是一样肃穆哀伤,所以只熟练地改变发型,冒险用着高中生的真实面容的他反而没有多么显眼。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来参加警官葬礼的,其实要不是前一个星期已经有一波又一波的市民去往警官死亡的双子塔献花,警视厅方面又特意控制了人流量的话,这块场地根本都不够站,事实上,今天他过来的一路上看见无论目的地是不是葬礼现场的人都穿着深色或黑色的衣服,以自己的方式为警官哀悼。
——一个七年里时时刻刻都在破案和救人的警察,一个死前还让两百来号人重获生机的警察,难道他不该被尊敬吗?
快斗的感触更深,这几天他总会走神,会想,要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自作聪明帮忙隐瞒行踪、或是在楼顶展示厅里拉住了警官,对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打散。
事到如今,结合侦探对警官行为的那段解释来看,警官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即便他没有插手,能力极强的警官也会自己动手,而对方若是计划好了死亡,快斗他又怎么可能拉得住呢。
所以他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被大半个鸭舌帽遮挡住面容的少年胸前别着一朵漂亮的白百合,穿过人流往祭坛边上的家属位走去,而那里站着一个垂着头的小男孩。
赤江那月的存款很可观,足以支持他的朋友们给他办一场最高规格的豪华葬礼,然而他们毫不犹豫地就pass了这个方案,别的不说,那个小恶魔看起来温和可他们还不清楚这家伙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吗,眼中向来只有一小部分人的警官可不会喜欢这样。
只不过祭坛当然还是最贵的等级,用松田阵平的话来说那就是混蛋的钱不用白不用。
毛利兰在这一周里憔悴了不少,她一向是个重感情的女孩,更别说警官还是从小认识到大的兄长,她现在站在这里看向祭坛上那张遗照而不流泪,除了本性的坚强以外更多的还是为了警官那个要他们笑着送他的愿望。
身边是少年侦探团那群孩子们,毛利兰光是看着他们忍着眼泪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她的那月哥曾经说过的那句玩笑一样的真话。
「我的恋人是这座城市啊。」
警官的遗照并不是黑白的,上面端端正正穿着一身警察制式礼服的青年神色庄重,唇角却微微上扬,那双水红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好像能包容所有映照进去的人事物,又好像根本不会有人被倒映进去。
毛利兰知道这位兄长对他们有多宽容和温柔,难得还会表现出小孩子气的捉弄,形象光辉又可靠的警官过去一直是她除父母外最崇拜信赖的长辈,她也曾靠在这棵大树下酣然入梦,直到现在,树倒下了。
但她会站起来。
少女抱着一大捧白玉兰,轻轻连带着满心的不舍一起放在祭坛边上。
那是关怀她的兄长,她总得也为兄长做点什么。
告别仪式足足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结束,当他们带着那个黑匣子坐上开往墓园的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阳光毫不吝啬地穿过道路两旁的树木撒在沿途的路上,在车驶过闹市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自发为他们让开了路,望向这辆载着警官的车默哀。
同期几人本想让好友和他的父母葬在同一块地,这个方案直到被那位神秘长官制止后才废除,于是他们最后选择的还是青山陵园。
“小那月喜欢赏樱,”萩原研二站在那块黑色的石碑前笑了笑,跟身侧的鬼冢八藏解释,“青山这边的樱花很漂亮。”
樱花啊,他们胸前的那朵闪闪发光的樱花。
前来参加自己最骄傲的学生们其中一位的葬礼这件事,无疑让鬼冢八藏神情不太好看,他像是七年前那样板着一张脸,萩原却看见他的鬓角多了几根白发。
“那月,”老教官鬼使神差又想到二十年前那个说出要成为‘柯南·道尔’这种话的小男孩,“…他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他为他的学生骄傲。
诸伏景光静静地站在那块墓碑前,他最后没有收拾其他遗物,只是把那枚缺失了一瓣的樱花书签放进了这处墓中。
想说的话都不应该对着冰冷的石碑倾吐,他只是留恋地看着碑上灰白的刻字。
「赤江之墓」
警官的墓碑上没有任何生平或是墓志铭,几人总觉得,就算是他们也没办法去评价这个人,没办法把他壮阔的二十七年变成几行字,所以就干脆空在了那里。
墓前已经放上了不少他们搬过来的其他人送的花,全都是雪白一片,还戴着那副墨镜的松田阵平皱起了眉头,干脆大跨步上去把怀里的一捧花放在了好友碑前。
那是由满天星与天堂鸟组成的花束,与众不同的是它们赤红的颜色。
就像是一捧泼洒在白雪地上的血。
卷发青年站在墓前,脊背挺得笔直,左手还拎着一袋子的食盒,他当然还记得七年前好友像是开玩笑一样留下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