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几天后便到了季枝宜开学的日期。

学院新聘请的教授带来了两个项目,刚一回学校,季枝宜便和几个同学被分到了一组,负责其中某个部分。

实验与学期初的开题报告挤在了一起,因而大部分时间季枝宜都选择了在学校留宿,只偶尔在周末回家,几乎不曾碰见过段元棋。

对方有时会发信息给他。

单纯由文字组成的简短语句无法让人感知到明确的情绪。段元棋问季枝宜什么时候回去,后者却不好说对方是在期待或是抵触。

出于这样的原因,季枝宜极少回复段元棋的问询。

他宁可让对方显眼的提示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学校与工作邮件里,也不愿意去给出一个明确的,值得期待的答案。

——

季枝宜的消息没有来,段元棋倒是等到了父亲的电话。

对方在日常的问询结束后,像是随口一提地问上了一句:“枝枝最近怎么样?”

段元棋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平静的回应。

他知道对方一定筹划了很久该在什么时候抛出这个问题。

否则段景卿就该和称呼其他所有人一样疏离地用上全名,而不是用段元棋都还不曾叫出过口的‘枝枝’。

段景卿总爱叫季枝宜‘枝枝’。

段元棋以前没有得到过后者的亲吻,因而只是假想那第二个字音与其相似。

可现在他同季枝宜接过吻了。

对方的舌尖轻柔地在他的口腔中一触,他不听话的舌头便着魔般卷起来,像念‘枝’字一样去迎接对方。

段景卿一定已经吻过季枝宜无数次了,否则对方不可能如此热衷于将这个隐晦的秘密当作称呼,这样亲昵地挂在嘴边。

即便不满,段元棋还是不得不相信季枝宜与段景卿之间所谓的默契。

后者打来的电话尚且没来得及被挂断,已经近半个月不曾见到的季枝宜便蓦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将右手搭在门把上,仿佛不曾预料到会碰见段元棋一般,稍愣了一瞬,转而将注意力落到对方的手机上。

“是先生打来的吗?”他压低了声音问到。

段元棋与父亲的对话实际上已然结束了,只剩下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

他于是将这两个字补上了,在季枝宜的面前按下挂断,闲适自然地答到:“是宋凭。”

劳德代尔堡正下着一场太阳雨。

午后的阳光经由雨珠散射成更为炫目的绮丽色彩,穿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将段元棋的目光衬得无比明亮。

那双眼睛天然地透露出一种真诚,让季枝宜根本不好去怀疑对方笃定的语气。

他只能走近了,将书包在沙发上搁下,拿出电脑,装作不经意地往那个已经熄灭的屏幕上瞥。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打电话?”

段元棋坐在一旁看季枝宜写论文,大抵是觉得无聊,因而随口抛出了一个问题。

他眼见对方跟着话音停下了打字的动作,指尖再向键盘敲回去时,就连最简单的字母都拼错了顺序。

系统替对方将错误纠正过来,段元棋看见屏幕在季枝宜的镜片上闪了一下,像是一道前序,终于引着对方回答了他的问题。

“先生总是应付几句就挂断了。”

段元棋有些不好理解季枝宜的话,毕竟父亲与自己的通话也只有相似的内容。

他很难分辨这是对事实直白的陈述,又或对方的不知足,但季枝宜将文档里那一句话删删改改,倒是实在让他不忍心见到这样迷茫的表情。

段元棋抵着手机在沙发上转了两圈,静止的瞬间,恰好便有一束光斜照着越过季枝宜的鼻梁。

他认命似的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叹出来,继而对季枝宜说到:“有几家银行突然对爸爸手里的子公司断贷了,处理起来可能有点麻烦,最近在找关系协商,可能要想别的办法融资。”

说完这些,段元棋总结般补上了一句:“他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段家夫妇交给段景卿的是一部分实业相关的产业,出于各种因素,这不像虚拟行业,拥有一定的冗余时间。

需要层层供应与配给的行业,一旦资金链出现问题,若是无法在限期内解决,必将带来致命的影响。

段元棋的祖父母不常插手小辈的管理与运营,何况如今的时代背景下,实业早已是日薄西山。

段景卿只能靠自己从前积攒的经验与人脉去证明,尝试力挽狂澜,又或者干脆就承认自己能力尚缺。

他确实无法在这样的时间里抽出空去回应季枝宜,和拿着祖父母零花钱的段元棋不一样,段景卿已经成长为一个必须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那你的毕业典礼……”

季枝宜没有说得太明白,但他相信段元棋听懂了。

假使段景卿回不来,那么后者先前做出的保证便都成了为骗一个吻而编造的谎言。

季枝宜不需要段元棋解释。

他巧妙地通过这句话去逼迫对方,让对方无论如何都得像曾经说过的那样,在毕业典礼之前将段景卿送到他眼前。

“我都答应你了,一定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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