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歹地散发恶意。
南泱淡淡地抬起眼,合上Kindle,挺起了身子,修长手指搁在轻欢肩头往后一带,把她护在了自己后面。
“白靳秋。”
她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白靳秋的名字。
没什么多的语气,也没什么多的字眼,单单薄薄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警告之意却溢于言表。
白靳秋在电影圈再怎么厉害、演技再怎么高深,她也始终不过是个艺人,身后的背景和人脉虽有积累,但绝对无法和掌控了庞大资本的梅氏相媲。南泱既已开口,她便也别过头去,没再说话了。
岑子妍却回过了头,满怀歉意地颔首:“对不起南老板,对不起祝祝,姨姨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生气。”
轻欢张了张嘴,一阵心疼。
子妍道什么歉呢?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替白靳秋来道歉?
岑子妍似乎看出了她想说的话,暗暗地皱起眉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车子开始驶向火车站,车窗玻璃上不断淌下细密的雨痕,雨珠叩打车顶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六个人。祁轶和明晚澄在最后一排坐着,小声聊着什么,祁轶忽然在明晚澄脑门上弹了一下,明晚澄发出一阵吃吃笑声。
轻欢脑子里想着岑子妍的事,又想到因为自己的冒失让南泱和白靳秋起了冲突,心乱如麻,望着车窗外模糊的雨景发着呆。
手上忽然覆上了一片冰凉。
她回过神,低头,看见南泱缠着纱布的手捉住了自己的手指。
顺着那细白修长的手,她抬起眼,看向身边穿白风衣的女人。
南泱朝她浅浅地弯了一下嘴角,另一只手在风衣口袋里摸了一下。片刻之后,那只手捞出了一只拨浪鼓,是昨天自己送给她的那只朱红色绘着年画娃娃的拨浪鼓。
素白指尖一转,拨浪鼓就发出了咚咚咚的清脆响声。
“别不开心了。”南泱摇着拨浪鼓,像是哄小孩一样软声道。
轻欢刚刚还沉陷在尴尬与焦虑的心情,瞬时因为南泱这可爱的举动而转入晴朗。她一下子就笑了,从南泱手里接过那个拨浪鼓,以更欢快的频率摇起来,“哪有不开心啊?”
“嗯。”
南泱摸了一下她的卷发,又低头看起了Kindle。
轻欢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糖,给南泱手里塞了几块,又给祁轶和明晚澄分了一些。她握着糖,看了眼前排,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送过去。
大家早上都没吃饭,空着肚子,这点糖可谓是救命稻草了。南泱直接剥了三块,一口气全塞进了嘴里,也不怕串味儿。轻欢问她,橘子口味、苹果口味、葡萄口味混在一起吃是什么感觉,南泱想了想,说和那个热带水果味的阿尔卑斯差不多。
轻欢想起当时在商场,南泱打耳洞时自己塞给她吃的那块热带水果味阿尔卑斯,心里一暖。她居然记得她们之间这么多的细节,连那时糖的口味都记在心里。
后面的祁轶和明晚澄像是在打闹,两个人一直在笑,祁轶哎哟了一声,似是被撞到了下巴。过了一会儿,她们开始拿手里的糖轻轻砸对方,一开始是明晚澄用糖砸祁轶的肩,祁轶本是个端庄的老师,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明晚澄给带偏了,放肆地拿起糖回砸过去。
用东西扔别人这种事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说不准那东西脱手以后飞行的轨迹。于是砸着砸着,免不了有几块糖飞了出来,落到脚下,打上玻璃。甚至,有那么一块嚣张地飞上了前排黑发女人的后脑勺。
啪——
小小的一块葡萄味糖果在接触到那人头发时,糖纸被打出了不小的一声。
南泱的身体一僵,半晌,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缓慢地回过脸,一双眼冷冷地看向后排的明晚澄。
祁轶马上指着明晚澄:“不关我的事,她扔的你。”
明晚澄马上认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祖,对不起我错了。”
南泱攥了一下掌心中刚刚轻欢给她的糖,悠悠地抬起手,将一颗糖卡在指尖,中指曲起,对准了明晚澄。
明晚澄一看,皮一下就绷紧了。以南泱的内力,如此弹出一颗硬物,可以将她的脑袋活活打个对穿,脑浆能喷一车。她忙往后躲,吓得闭紧了眼:“别别别别别别别——”
指甲盖擦过糖纸的细微声响传来,“倏”的一声糖果划过空气的动静,明晚澄的身体开始本能的应激反应,眼泪顺着眼角飚了出来。
“啪——”
糖果却只是轻轻地打上了她的额头。
很轻,轻到像是一片鹭羽微微划过。
短暂接触后,紫色的糖果啪嗒一下掉在了她的膝盖上,圆滚滚的,似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轻欢趴在南泱旁边,笑吟吟地替她把台词说了:
“阿澄,下次不要再‘放肆’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说了,我站南泱x白靳秋
冰山撞冰山不好看吗